“誒!與匈奴惡鬥的那個不是你琬哥哥嗎?怎麼光著身子啊?”一身白袍輕甲衣的斛律恒迦湊到我耳邊。
“唔?”我細細看去,與木杆惡鬥的人果真是高孝琬。
“駕!”輕喝一聲,朝光著膀子的高孝琬駛去。
“咦?肅!是肅!肅!肅!”正與木杆可汗酣戰的高孝琬突然朝我這邊大喊,居然將木杆可汗丟在一旁。
這傻子!我心裏暗罵,興奮也不看時候!
“啊!”木杆可汗見與他交手的高孝琬竟然不把他放在眼裏,氣急了揮起彎刀朝正朝我跳叫著的高孝琬砍去。
糟糕!眼睛木杆的彎刀就要碰上高孝琬光著膀子,而依然不知的高孝琬仍舊興奮地朝我叫喊。心一急,揮動鞭子,馬兒急奔而去,手裏的長鞭向落下的彎刀揮去。
“你終於回來了,肅!”高孝琬一副全然不知的樣子朝我奔了過來,抬起頭高興的望著馬兒上的我。
“怎麼這樣就和人家拚?不要命了是不?還有,你怎麼跑晉陽來了?”
“我……”
“啊!”一聲叫喊,木杆掙開了拉住他彎刀的鞭子,氣煞了雙眼瞪著我。
“我不是擔心你嗎?身體好些了沒有啊?”高孝琬一副委屈,還不不忘了我生病的事兒。
“早好了!倒是你!怎麼會在此處與他惡鬥?”我瞟了他身後老羞成怒的木杆。
“我可是跟陛下請命的!陛下為避敵軍鋒銳,聽那些奸臣的遊說準備東撤,是我拉住陛下的馬頭不讓撤,這才這副樣子出陣的。”高孝琬抖了都光著的膀子,自豪地說。
瞧他一副誓要與敵軍死拚到底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都不知道該如何說他才好。
“嗬嗬!”高孝琬突然盯著我的臉傻笑。
“笑什麼?”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肅戴著這個猙獰的修羅麵具還真是好看呢?”
“噗哧!”跟著過來的斛律恒迦突然忍不住笑了處理。
“唔?斛律家的小子,你笑什麼?”高孝琬不高興的罵道。
斛律家的小子?難怪是高家人,連叫人的口氣都一樣。高湛也是這樣叫斛律恒迦的。
“河間王,是你說話太幽默了!明明說的是猙獰,怎麼卻說長恭戴著好看呢?”
“長恭?你就是蘭陵王高長恭?”
“嗯?”瞥向木杆可汗,隻見他像明白了什麼似的。
“紫袍金甲,臉戴修羅麵具,手握方天畫戟,原來是大齊的蘭陵王本人!哈哈……”木杆可汗突然大笑道。
“這個突厥蠻子有病嗎?剛才還氣呼呼的,馬上又大聲狂笑。”高孝琬譏諷道。
“隻是剛才聽這傻子叫你‘肅’,難道你們中原人都喜歡取‘肅’這個名字嗎?”木杆可汗輕蔑的瞅了一眼高孝琬。
“什麼?你這蠻子!說誰是傻子?”高孝琬氣道,一副要衝過去要去木杆拚個你死我活的樣子。
“琬哥哥!”我出聲製止。不是我看不清高孝琬的身手,隻是他的心性過去天真,不是狡詐的木杆可汗的對手。
“‘肅’是本王的小名,在中原並不多見!”冷冷地自上而下的看向木杆可汗。
“唔!”木杆可汗驚了驚,愣了一會兒,說道:“我認識一個也叫‘肅’的女人,她也是個不喜歡見人的人,成天的在臉上蒙著麵紗。你們中原人真是奇怪,女人喜歡戴麵紗就罷了,男人也喜歡戴麵具。難道,你們中原人都見不得人嗎?”木杆挑釁地抬頭盯著馬背上的我。
“聽聞你們突厥在為戰死的人會祭時,會舉行割麵儀式。親屬會用刀割破自己的臉並連續七次如此,難道是因為因為無臉見人才會毀麵以遮羞嗎?”我當然知道不是這個‘遮羞’的原因,隻不過是反譏他罷了。
“你!哼!”木杆可汗果然不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