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正值八月,可外麵的氣溫依然很高。但是,義莊裏的溫度卻不是很高,地麵上都長著滑濕的青苔,陰暗的角落還陣陣的吹過陰涼的風。
“肅!你覺不覺得這裏麵感覺有些毛骨悚然的?”驁義邊說著已經靠近了我。
“怎麼?看不出你還忌諱這些!也信鬼神之說嗎?”我有些的譏諷的側目瞅了眼睛東張西望的驁義一眼。
“不管信不信,這個樣子是讓人忍不住多想嘛!”驁義嘟囔著卻沒拉開粘著我的身體。
“氣味也不好聞!”驁義捏了捏鼻子,閉氣哼道。
“是你自己要跟來的吧!”沒好氣的瞥了不停抱怨的驁義,雖然的確是有讓他來的想法。
“可你也沒說是要來看死屍吧!”驁義頂嘴道。
“那你回去就是啦!”沒有看他,繼續往前走。
“耶!你真會過河拆橋!利用完了丟得也太順手了吧!”驁義大驚小叫囔道。
“噓!”食指抵在唇上,做噤聲狀,“會把躺下的吵醒喲!”眯著眼睛,透出詭異的光。
“啥!?”驁義果然是嚇了一條,機警地朝四周看看,“開什麼玩笑!”
“嘻!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賊賊地一笑。
“籲!難道不怕鬼敲門就沒做過虧心事了嗎?我就不信你從來就沒有做過虧心的事兒!”
“……”我沉默了,的確是這樣!
“喂!你……”驁義衝在我前麵,轉身回頭見我一動不動的站著發愣,甚是疑狐的走過來,歪著腦袋盯著我。
“…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別擋道!”推了推他,繞上前去。
“還以為中邪了呢!”驁義嘀咕兩句倒也沒多說什麼。
“哇!這裏麵更臭!”
推開門,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麵而來。
“一下子腐爛這麼多,也夠受的!怎麼也沒個人來領屍嗎?郡衙的告示張貼也沒見什麼用嘛!”驁義掏出絲絹捂住口鼻。
沒有理會驁義不停的抱怨,徑直朝一排排的屍體走去。
走到中間,掀開最近的一具屍體蓋著的白布。
“看出什麼了嗎?”驁義靠近我,問道。
“沒有!”本來以為驁義隻會站在遠處看的,沒想到顯得難以忍受的驁義會湊上前來。
“怎麼是這種顏色!呀!”驁義驚叫一聲,與叫聲同時還有‘哐當’的一聲巨響。
我看向響聲處,隻見一張放著屍體的木板垮了下來,一角傾斜抵在地上,木板上的屍體卻沒有因此掉下來,而是硬直直地被木板支起,赤裸的腳跟抵在地麵,全身任然被白布遮著。
“真、真是邪門了!這樣都能不摔下來!”驁義說話的聲音有些發冷。
“仍誰死了十二時辰後都這樣!”
“唔?”驁義迷糊的望向我。
我輕笑,沒說話!掃了一眼斷了的地方,應該是時間長了木頭腐蝕的緣故吧!再加上,這裏本來就滋生菌類,而且屍體變重,突然斷裂也是正常的。
“唔!”目光回到跟前的屍體,掃了眼全身赤條條的屍體,從懷裏掏出一雙絲質的白色手套,戴在手上。
“腹部、手和足部都已變成明顯的綠色,從時間來看應該是在二十四個時辰。但是……”目光停在了幾處細微處,心裏不免有些驚訝。
“怎麼啦?”驁義疑道。
“唔…!奇怪!怎麼會出現紋理呢?”按時間推算,從發現客棧的屍體算起,到今天也不過兩天呀!怎麼就出現了像大理石般的紋理呢?這樣看來,死亡時間應該是超過兩天,大約四到七天的樣子。而且……
我抬頭掃了一眼屋裏四周,發覺裏麵的氣溫應該是相當的涼爽了,不應該加快屍體的腐化呀。
“肅?”
目光在屍體上搜索了會兒,傷口在哪裏?
“幫我把他翻過來!”
“什麼?”驁義睜大了眼睛盯著我看,以為是聽錯了。
我盯著驚訝的驁義,沒有再重複。
“好啦好啦!”驁義有些喪氣的垂下頭,雙手撈起袖子,一個用力將平躺的屍體翻了個身。
“原來在背上!”我淺笑,伸手壓了壓背後那道大約20厘米長的傷口。
“看起來是劍傷!但速度剛好,這個人應該是個用劍高手!”驁義解釋道。
唔!不錯!驁義是說殺人者劍術精湛,所以才傷口會如此的整齊、鋒利嗎?
“如果是你,你會在這個地方使劍嗎?”手抵在傷口處。
“唔…我要是想要此人性命,自然不會從背後動手…就算從身後,也不會用砍的而是直接刺中心髒這個地方。”驁義食指點了點屍體背的左邊,接近心髒處。
“那麼這人不是太掉以輕心了嗎?”難不成他就不擔心此人不會因這背後的一劍而喪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