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情殤(十九)(1 / 3)

漫漫軹道、巍巍軹關。此關隘初為戰國時期設置,關址兩山相夾,路在中間,形勢險峻,為太行八陘中的第一陘,在軍事上占極為重要的地位,成為曆代兵家必爭之地。

“是不是有身披戰甲置身於陡峭、逐鹿中原的感覺?”

我並沒有因為身後斛律光的話而將視線從撩望台前移開。因為此時的我已經被巍峨奇峻的地勢所震驚,讓我不禁肅然。

清晨的大霧使我無法清晰的看清軹關陘的山形和地勢,但是能看得見關口像門一樣的將山口封住。蜿蜒伸展的小路隱沒在薄薄的霧之中,讓它看起來更加的險要。

“春秋時期,五霸之一的晉文公就算從這裏進而爭霸中原的!”斛律光揮手一指,猶如沙場點兵般的指向小道上那道唯一的關口。

“戰國七雄時,軹關又成為各國競相覬覦的重地。蘇秦曾說“秦下軹道則南陽動”。秦國發動了並吞六國的戰爭,便是利用了軹關這一突破點一舉滅了六國,統一天下。”

“感覺就像身體被吸了進去!”我喃喃念到。

“哈哈……”斛律光仰天長笑,笑聲回蕩在山穀之間,蕩氣回腸。

“長恭有這樣的感覺是因為你天生就是屬於戰場的!”

咦!斛律光的話讓我很少震驚。是這樣嗎?

“長恭以為老夫在說笑?”斛律光是笑非笑的望著我。

“呃,不是!隻是重來就沒有人這樣對我說過!”

一直以來,我隻是認為上戰場隻是因為我是大齊的王爺,馳騁沙場也不過是因為責任如此。雖然我承認置身於沙場上的我會熱血沸騰,但是也隻會解釋為不過是為了活下來而斬殺周圍對自己存在危險的事物。後來,高湛掌控了大齊的實權也一度設法阻撓我再涉沙場。再到後來高湛當了皇帝,似乎一切與戰爭有關的都變得與我沒了半點的關係。以至於,我開始變得渾渾噩噩地過活。

“這樣的感覺真好,久違的舒心啊!”閉上眼睛,深深地感受著這片天空給我帶來的肅然之感。

“既然喜歡,為什麼又要離開呢?”

“嗯?”他,什麼時候走到了我的身後?斛律光呢?目光在撩望台上左右張望,站在台階下的斛律光正在和營中的一名將士說些什麼。

“我可沒說我喜歡!”白了眼身邊的斛律恒迦,視線眺望遠方。

“卻很讓你自在,不是嗎?”

“……”自在嗎?的確是這樣,隻是…應該不算是喜歡吧!因為,我想沒有人會喜歡殺戮。“…也許吧!隻是……”心裏有些澀澀的,就好像自己也不確定似的。

“隻是他不希望你去,對嗎?”

“呃?你……”驀然回首,斛律恒迦的話讓我有些……

“你…為何會認為我希望哪樣呢?”錚錚的盯著斛律恒迦褐色的眼眸,好像是在問他,卻又像是在找一個能讓自己都信服的答案。

“為什麼?”斛律恒迦的瞳孔似乎收縮又慢慢地擴張,又漸漸地越來越小,就像慢慢地變得遙遠起來。

“因為…狂沙中,依然能夠清晰的看見從高處馳馬而下、一襲紫袍戰衣、麵帶修羅猙獰麵具,當揮舞起如同月輪般的方天畫戟時,嘴角勾起的笑意似乎泄漏了他殘忍而淒美的嗜殺本性。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不過是他毫無憐憫地斬殺殆盡的對象。”

“你……”我竟然覺得喉嚨幹涸得說不出話來,“…在說誰?”

“唔?”斛律恒迦終於收回了遙遠的視線,望著我的目光依然有些模糊。

“你…問是誰?”

“是…的!”

“嗬!”斛律恒迦輕笑,“不就是你嗎?”

“啊!”我驚得說不出話來。

“不然,還會有誰?”斛律恒迦笑得有些曖昧又有些譏諷的意味。

“是…我嗎?”為什麼我會覺得這麼陌生?難道我真如他所說,就算一個殘忍而無任何憐憫心的人嗎?

“你痛恨這樣的自己嗎?”

“不!”我迎向斛律恒迦是笑非笑的眼神,“我不會討厭自己!”高傲的揚起頭,望向遠方。

“這樣很好!”

呃?雖然他的話的確聽進了耳裏,可是我卻沒有再次回頭。

“長恭、恒迦,你二人先回城裏去吧!”

“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