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有陶圓圓一旁捧場,整個試穿禮服的過程非常愉快,效果十分滿意。黃祺月說:“我和錢芳十年二十年也要辦結婚紀念日。”
\t錢芳衝他搖頭說:“得了,圓圓是沒經曆過辦婚禮的繁瑣,我再也不想折騰了,嫁一次就夠了。”
\t錢芳以前竟然結過一次婚,難以置信,沒有像模像樣地舉行婚禮,正如陶圓圓說的,沒有被人如此鄭重地對待,也像是白活了半世。真是風水輪流轉,嫁給黃祺月,錢芳才發現這是多麼幸運,她第一次有結婚做新娘的感覺。因為太快樂,心裏總有點不踏實,恍若夢中。
\t陶圓圓酸味十足地說:“我看呀,黃祺月不給你飯吃,每天隻給你喝迷魂湯!”
\t錢芳承認,黃祺月也笑,小胡子十分滑稽,像畫在臉上。若不是胡子會顯得他像小白臉,他才用鬢角與唇上的一字須修飾一下顯得沉穩,壓得住氣勢。
\t陶圓圓看黃祺月被小姑娘引到後麵,去換下一套禮服,就背著黃祺月揭短說:“你跟我說不嫁黃祺月,說什麼隻做清白的朋友,你看你現在眼睛都笑出花了,現世!”
\t“你看到他這樣的人物求婚,難保不被打動!”錢芳敢於對陶圓圓說實話。
\t“在黃祺月的枕頭邊,多說我家的好話。今後需他同意,才能讓你家小芮嫁給我兒子,別瞧不起我們家,我兒子可會疼人啦!”
\t錢芳瞥著她,說:“誰說他作主啦?”
\t陶圓圓笑:“一看就知道他是很有主見的人,大事肯定是他說了算,你被牽著鼻子走還差不多!”
\t錢芳不服氣,不過她確實不太喜歡考慮太多,處理複雜的情況確實也不在行。
\t陶圓圓又低聲在她耳邊說:“葉靜總愛瞎說我與何大誌怎麼著麼,她就是瞧不上我老公,嫌我老公大老爺們沒出息,隻會做家務管孩子,誰像她嫌窮愛富,她也不見得能瞧上幹小警察的何大誌,她是狗眼看人低,覺得我老公還不如何大誌,你們哪知道我老公的好處?”
\t“我們若知道可就壞事啦!”錢芳坦誠地說。
\t“我兒子會疼人這一點,就像我老公,心思可細啦,不像我粗人一個。真心希望黃祺月對於你,也是絕世好男人,人都是相對的!”
\t“嗯,我知道!”錢芳心想,再說下去,一會要被陶圓圓這樣說哭了,要嫁人,生離死別似的。
\t“我勸你嫁黃祺月,不是貪圖他家有錢,是想讓你踏實地過日子,不受人欺負。”
\t錢芳握了一個陶圓圓的手,她做慣了美容,手很粗糙。說:“我時來運轉了!”
\t陶圓圓轉臉又貧嘴滑舌,“你可記住啦,小芮長大了找對象,一定優先考慮我兒子,以後咱們老了就搬一起住。”
\t錢芳十分詫異,問她:“你真想和黃祺月住在一起啊?”
\t陶圓圓瞪大牛眼,說:“原來你也舍不得啊,還假大方!”
\t黃祺月從更衣室裏走出來,不明狀況,問她們笑什麼,“你們聊什麼,這麼開心?說出來讓我也聽一聽!”
\t陶圓圓揉著肚子,說:“這可是秘密,不能說給你聽。”
\t陶圓圓早就當黃祺月是朋友,如同自己的事一般諸事上心。黃祺月對她說:“錢芳嫁給我,你就放心吧!我怎麼感覺多了一個丈母娘一樣!”
\t陶圓圓再也受不了刺激,說:“你倆都一樣,太惡心人啦,讓人泛酸水。”
\t黃祺月抬起眼,神采飛揚地說:“看吧,你就說你有了,要多保重!”
\t“我還是走吧,免得防礙你小倆口子說情話,再不走我也要出口傷人了!”風一般地卷走了。
\t換衣間裏,錢芳不需要人幫忙,隻剩下黃祺月一旁看她換衣裳。錢芳背著臉說:“有一天,你喜歡上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了,告訴我,我就放你走。”
\t黃祺月從背後抱住她,說:“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心裏踏實呢!”錢芳也不知道,她覺得一切來得太突然,快樂有點兒過了。
\t晚上,林振給錢芳打電話,他似乎喝了酒,聲帶沙啞,帶著莽撞的醉意,每一句都透出淡淡的感傷,與平常不同。
\t林振一個勁兒對著電話懺悔,對錯失的往昔,一邊懷念,一邊挽留。
\t對錢芳的戀戀不舍,混合著一塌糊塗的酒話,似夢裏囈語,問:“你還喜歡釀製低度酒麼?父母不讓你選擇喜歡的專業,認為當技師出體力不如讀大學、坐辦公室好。你說酷愛果實發酵的過程,當甜美的水果一點一點變化成酒,就如思想成熟,升華到另一種境界。那種上天入地,天上人間的感受,我一直想去親身體會。”
\t林振這樣說話,錢芳心裏更不踏實。
\t“萬千的味道全融合在一滴酒裏,酒的味道,不能用酸甜苦辣中任何一味來解釋,包羅萬象,大而不同,進入另一層意境。酒裏發生的事,是眼睛看不出來,嘴巴說不出來,卻能用舌胃五髒嚐出來。嚐出來之後,就仿佛眼睛也能看見,耳朵也能聽見,嘴巴也能說出,真有那種境界麼?你說會不會有?我想體會,今天喝了一點,酒卻像直接兌進血液中的精神,穿透靈魂,讓人血脈噴張。我想升華到另一個空間,那個空間裏有你,你在笑話我說得太玄妙麼?酒的美妙分好多層次,有一層裏讓我醉得很徹底。”
\t“林振——”錢芳想打斷他。
\t“你叫我的名字,都是那麼好聽!我多想未來可以和你一起度過,一起去研究玄妙的酒世界,或者你去了解,告訴我你所知道的,關於每一種酒的秘密,我喜歡聽你說。”
\t那麼多細節,虧了林振,全能記得,為了再次打動錢芳,喚醒錢芳重溫舊夢。
\t錢芳阻止他,說:“林振,沒有事的話我就要掛了,我這邊有一點忙,不方便說話。”再聽林振的電話,仿佛對不起錢溢和林緯恒,主要是林緯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