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怎麼不可能？林振對你確實舊情難忘，以我推測，錢溢一定威脅他不放手，否則以他這種勢在必得的個必，一定不會輕言放棄！”
\t錢芳不敢順他的話往下接，她恢複常態，調整坐姿抬頭問黃祺月：“事情進展如何？楊書記的事平息下來了？”
\t“你還挺關心我嘛！敵我都還沒分清呢？你讓我怎麼說？”黃祺月充滿戲謔的眼視。
\t“什麼敵我？別胡鬧了，你是怕我聽從林振的勸說，會起叛變之心？”錢芳當黃祺月是玩笑，他一貫詼諧。
\t黃祺月在她所坐的長沙發邊上蹲下身，靠近她，以仰望她的角度，“似乎要感謝丁丁，最終割斷了你們最後的一絲聯係，它的犧牲還是值得！是你重義的選擇，也可以是重利益的選擇，但我希望同時是你重情的選擇！”
\t錢芳沒料到黃祺月今天一通繞口令，會跟她說這麼複雜的一番話，平常他們交流都是簡明而扼要，沒有這麼多彎彎繞。“不要對丁丁說無情的話，它雖然隻是一隻狗，可是誰也沒有權利拿它作犧牲品。”
\t黃祺月故作緊張說：“我生怕你被林振說動了心，林振本身就具有強大的說服力。”
\t想到今天差點被林振親吻，錢芳臉漲紅，咬了一下嘴唇。“我早就忘掉所有痛苦，從頭開始。你今天是怎麼啦，遇到什麼事了麼，有點陰陽怪氣的？”
\t“我突然覺察到危險，以前我太忘乎所以，總覺得時間還長，你又跑不了，我不著急，大家一起耗著唄！”
\t“什麼亂七八糟吊人味口的話啊！”錢芳試圖甩開困惑。
\t“你明明聽懂了，我想成為你下一段人生裏的男人。”黃祺月說話時，眼睛一直盯著錢芳。
\t錢芳故意曲解他的話：“你放心好啦，我重利益，一直表明我是有投資眼光，跟對了人，陶圓圓讓我跟她一起做美容院，葉靜要和我合夥開花店，我都拒絕了，怎麼會遇到一丁點困難就跑路呢？我這麼看好你，肯定會想要更大回報，你說是吧？”
\t“我本人——就是你最大的收益！”黃祺月挺自毫。
\t錢芳覺得他越來越危險，連黃祺月現在都讓她緊張，說：“林振既然肯興師動眾地說服我，正好提醒我們，要小心吳行長，會拿你當初貸款買地的事大做文章，也要先找到機械廠的老廠長，不要讓他被人利用。”
\t“你真這麼相信我沒有耍手段？利用商機，爾虞我詐，利用政府關係——是慣用的招術，再所難免！”黃祺月毫無避諱。
\t幹嘛把人給看偏？錢芳說：“我在銀行工作也有年頭，不會不懂得這裏麵的蹊蹺，你也別試探我，反正，我不是胡全義那種小人就是了。再說我都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這時想脫身也不容易。”
\t黃祺月將她一絲亂發拿起，想幫她歸整到耳後。
\t錢芳本能閃到一邊，避開。黃祺月說：“一個女人，何必把自己比作螞蚱，螞蚱好看麼？我最喜歡講義氣的女人，關鍵時刻，站在我這一麵。你放心，我不會這麼容易打倒呢，楊書記更不可能被雙規！”
\t錢芳覺得他耍夠了，平日沒見他婆婆媽媽。“我是第一次知道工行內派係之爭這麼嚴重，竟然涉及到工行係統以外的權力競爭。”
\t黃祺月完全不受錢芳的話題牽製，說：“我還在擔心這次萬一真出了大事，你又經不起考驗，豈不是雞飛蛋打？”
\t他倒底想表達些什麼？錢芳都聽出汗津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