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念輕輕的撫著,沒關係,她早就習慣了。
顧錦念揚起頭,似嘲諷似譏笑的看著顧瑞庭,道:
“不知父親為何不分青紅皂白的打錦念?難道女兒就這麼入不得您的眼?”
隻見顧瑞庭一臉鐵青,憤恨的看著顧錦念:
“青紅皂白?你陷害你庶姐,把這個家鬧得雞犬不寧,這就是理由。”
顧錦念冷笑,忍著臉上的疼痛,道:
“父親,看來顧叔並沒有把這起因告訴您呢。顧叔,這便是你的不對了。”
“放肆,你……”
顧瑞庭的手剛要揚起打顧錦念第二個巴掌,卻被一邊的柳茹夢攔了下來:
“老爺,您別打了,不管念念怎麼胡鬧,她都是國公府的嫡女,您……您好歹給她留點臉麵。”
這一聲‘嫡女’像是一根利劍,狠狠的刺痛著顧瑞庭。嫡女?哼!如若當年黎嫿沒有強勢嫁入國公府,他的正房夫人就是茹夢,哪裏還會有這些個糟心事。更不會讓他這個連個嫡子都沒有。
隻見顧忠一臉的‘迷茫’:“七小姐,路上我已將這裏的情況都告訴大老爺了。”
一時間,眾人臉上各個顏色變換著。
霍祁目光掃過霍瑞庭,既知道事情的真相,也知自己和康直在這,能做出這等寵庶滅嫡的事,不是腦袋進水,就是膽子大。康直要是真參他一本,也夠他喝一壺了。
“逆子,你眼中可還有我這個父親。”
顧維遠萬萬沒想到這個逆子竟敢在戰王眼皮子底下如此囂張,真是混賬。
顧維遠的這一聲怒吼,到底讓顧瑞庭失了三分氣焰,就連聲音也都低了幾度:“父親……”
“你給我閉嘴,不孝子,跪下。”
顧維遠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丫頭婆子,道:
“我問你們,德元方丈說的可是真的,顧夢蝶根本就沒有去大安寺祈福。你們若是有一個人敢說謊,家法伺候。”
所謂家法,凡是欺騙主子的下人,先受九九八十一大板,在攆出國公府。更何況棍棒不長眼,誰又能禁得住八十一板子呢,說到底,還不就是一個死字。
跪在地上的婆子、丫頭以及馬夫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惹怒了國公爺。
顧瑞庭怒目一瞪,吼道:
“王麽麽,你是夢蝶的乳娘,你先說。”
顧維遠的這一聲怒吼讓王麽麽嚇得失了禁,尿液順著襦裙嘩嘩流出來。
“國公爺,老奴不知,不知啊。”
這滑稽的一幕,顧錦念不禁嘴角上揚,戲謔的說道:
“既然王麽麽不知的話,那就對不住了。來人,家法伺候。”
王麽麽可是顧夢蝶的乳娘,有著實打實的情分的。顧夢蝶有個風吹草動都瞞不過王麽麽。她既不說,那就拿她開刀。
“顧錦念,你這個賤-人,你給我住手。”
顧夢蝶本想偎在柳茹夢的懷裏裝可憐,畢竟有爹爹在,顧錦念即便在有理,都傷不到她一分一毫,卻沒想到……
顧夢蝶像是瘋子似得跑到顧錦念身邊,哪裏還有剛剛楚楚可憐:
“我顧夢蝶的人是你配動的?”
“不錯,我和三皇子霍朗早就心生愛慕,那又如何?是你不長腦子,見個男人便硬要撲上去!搶了我的男人,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活該被人耍!我這麼說,你可高興了?滿意了?”
好,顧夢蝶,你終於承認了,這就好辦了。
顧錦念搖搖頭,仿若萬念俱灰,眼底絕望和冬日的凋零漸漸融合。
冷漠如霍祁,此刻卻也一瞬不瞬的盯著顧錦念。神色如此悲慟,她……難道真是因為失去霍朗而如此的難過?
顧錦念越發冷靜起來,挺直腰板,麵無表情,那雙桃花眸,仿若是一灘死水,毫無波瀾,又異常的冷漠,死死的盯著顧夢蝶:
“庶姐,你搶男人,無妨,我送給你。若是下次在盯著不屬於你的東西,那就抱歉了。”
“正巧,京兆康大人在此做證,也好讓我們國公府和皇家有個交代不是。”
顧夢蝶先是一愣,千想萬算,沒有想到的是顧錦念竟會成全自己和霍朗。可顧錦念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難道就是想要和霍朗有個了斷?
若是按照以往顧錦念的性子,一定會把此事弄得天翻地覆,人盡皆知,又怎會如此輕易的放過她?
柳茹夢一把拉住正在沉思的顧夢蝶,一起跪倒顧維遠腳下,大聲哭喊道:
“國公爺,夢蝶年歲小不懂事兒,都是我這個做姨娘的錯,是我沒教好夢蝶,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