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楔子(2 / 2)

女人的心就像玻璃,碎了也要把從她的支離破碎上走過的人紮得血肉模糊。她對著管溪冷笑了一聲,然後伸手拿了一個空啤酒瓶對著管溪的手狠狠砸了過去。瓶子應聲而碎,他的手在一片玻璃碎片裏血立馬就冒出來了,官溪驚核地看著她,他知道她的脾氣卻沒想到有一天她會對他這麼狠。眾人驚叫,叫的最大聲地是連聲蘊,她邊叫邊撲到管溪身邊去,“西北,你幹什麼,你怎麼能這麼傷害他。”她扔了手上殘碎的玻璃瓶,看著花容失色的連聲韻“怎麼,心疼了?你不是就等著這一天麼?我的好姐姐!”連聲韻看著她,眼神裏滿是複雜,有歉疚有疼惜還有些許不可察覺的恨意。她嗤之以鼻,轉身走了,走了幾步又折回來,她看著管溪疼得扭曲的臉輕輕笑了“我現在才知道**就是一渣,不能算人”。夜深,城市的霓虹最耀眼的時刻,站在紅綠燈前麵,腳和手傳來一陣陣刺痛,她低頭看去,腳背上一小塊玻璃碎片插在腳上,血在一點一點地往外流。又看了看手,手上不知什麼時候也染了鮮血,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官溪的。她蹲下身去,試圖把玻璃碎片拔出來。“拔掉血會越流越多的”她仰頭看去,一個穿著白色T恤牛仔褲的男生正蹙眉站在她的麵前,男生蹲下身看著她的腳“這種程度得去醫院才行。”“不用了,回家弄就行了。”“還是去醫院吧,小心感染。”她覺得很累,已經沒用力氣去應付陌生人了,這點痛對此刻的她來說已經不算事了。西北站起身來,腳上的刺痛讓她失去了重心,眼看要倒下去了,男生立馬又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胳膊。“都這樣了還逞強,你這小孩怎麼這麼倔”她有些厭惡地甩掉他的手“跟你沒關係,我自己知道怎麼做”她有些惱了,這個時候她不想跟人說話,也不需要人來教育她告訴她該怎麼做,她隻想回去好好睡一覺。那人看了她一眼,再看看她的腳,剛剛被她拔了一半的那塊碎片,傷口正不斷往外冒著血,他蹲下身去把她腳上的玻璃碎片輕輕拔出來拿,然後用手壓著傷口。“你幹嘛”西北痛的呼出聲來,周圍的人都看過來,他一隻手用力壓著她的腳血從他的指縫往外流,這時候她才感覺到火辣辣的疼痛,痛到想放聲大哭。“別亂動,給你止血!”那人輕呼一聲,更用力的按住她的腳。沒一會兒血止住了,他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卷繃帶在傷口上纏了幾圈。“你回家再消個毒,然後這幾天最好別碰水,這隻腳也盡量少用力,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男生站起身來一邊叮囑著她。“你是醫生嗎?”西北問“嗯,還不算是”男生略有些羞澀的饒饒頭。“那我幹嘛要聽你的”西北有些不講理,此刻她像一頭失去理智的獅子,帶著滿腔怒火和悲痛燃燒著自己的時候還要捎上別人。男生看了西北一會兒,為所謂的聳聳肩,便麵對著馬路安心等著紅綠燈。這時候西北的電話響了,她在包裏摸索了半天沒找到,鈴聲一遍一遍的重複著,女聲尖細的嗓音在人群中特別刺耳。綠燈亮了,等待著過馬路的人蜂擁著往前,西北泄氣的把包仍在地上,男生沒有跟在人群中離去,有些無奈的看著她,指了指她的外套口袋“是不是在那裏?”她摸了下口袋電話確實在口袋裏“看見了為什麼不早說”西北發著莫名的脾氣,她看了一眼是家樂打的電話,正準備接的時候旁邊飛快往前跑的人不小心撞了她的胳膊,電話飛出了一米之外。她有些沮喪,恨恨地盯著眼前的男生,仿佛今天一切的不幸都是他造成的一樣。男生無奈的挑了挑眉頭。“我去給你撿回來”但是紅燈已經亮了,車子呼嘯而過的時候手機也不幸身亡了。西北深呼吸了一口氣,瞪了他一眼,從地上撿了包步履瞞姍地往車流裏走去“喂,你瘋了”男生從後麵拉住西北的胳膊,西北無力的看向他,空洞的眼神裏是看不到盡頭的黝黑。林薪塬怔了一下,那樣的眼神會讓人不自覺心疼,最後他拉著她的手臂把她帶到馬路對麵。然後看著她開著瑪莎拉蒂在他麵前呼嘯而過,他看了看身上濺得一身的泥水自嘲的笑了笑,他這個樣子是不是更讓人心疼?回到家裏已經是精疲力竭,薛姨站在旁邊有些擔憂的看著她,DiDi也安靜地蹲坐在薛姨的腳邊,有些茫然的看著主人。她的樣子一定很狼狽,隻覺得整個身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樣,無處所依。醒來已經是黃昏了,夕陽暈染了白紗室內一片昏黃,顯得特別的美好,閃爍間恍恍惚惚隻覺得歲月依舊靜好,而一轉眼已經物是人非。伸手去按床頭的電話看見自己手上包裹著的白色紗布,發現另一隻手上也正打著點滴。薛姨很快就來了,看著她醒了臉上滿是欣喜。“小姐,你醒了”這位四十多歲的婦人待她總是好的。她伸手輕輕握住了薛姨的手衝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