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他是我夫(2 / 2)

他的語氣那般堅定,一點也不像在說戲言,倒是像在向她許下永恒的誓言。楚月吟的心微微一痛,壘得極高的心牆瞬間崩了一個角。隻是萍水相逢的兩個人而已,她承受不起他的諾言。

兩個侍衛一時不知所措起來,眼前的事實告訴他們,威脅對“白離”沒有任何作用,他不會在休書上簽名。

“吟兒。”宇文驊追了過來,看到眼前的一幕,頓時心如刀絞。他強忍著心痛,大步走到楚月吟的麵前,揮手讓那兩個侍衛退下。

宇文驊盯著楚月吟的眸子,好像要從這兩扇窗口看進她的內心一樣,低啞著聲音道:“吟兒,朕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為什麼不領情?”

楚月吟沒有躲開宇文驊奪人的目光,略一思忖,幽幽地道:“皇上很好,是月吟不夠好,沒有資格做藏淵國的皇後。”

宇文驊緊緊皺著眉峰,“你,還是記掛皇甫彥,要去他的身邊嗎?”

“月吟已非清白之身,再沒有資格去想他了。”楚月吟喃喃低語,心中一痛,一顆晶瑩的淚珠倏地流出來,從光潔的臉頰上滑落,滴在皇甫彥環抱著她的手上。

仿佛被溫熱的眼淚炙痛了,皇甫彥下意識地收緊了手臂,將楚月吟整個人攬進了他的懷中。他的懷抱就像一對強大的羽翼保護著她,不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是一旦被證實,他還是接受不了。宇文驊當即臉色大變,對楚月吟身後的皇甫彥怒目而視,吼道:“這個人碰了你?!”他的聲音好像曠野中受傷的野狼,悲哀淒絕,夾帶著要毀滅一切的熊熊怒火。

楚月吟被嚇到了,不知道該承認還是否認,她知道此時的宇文驊不是她招惹得起的。可是身後的男子卻不甘示弱,幽幽道:“昨夜是我和娘子的洞房花燭夜,自然要做些什麼,否則豈不是辜負了良辰美景?”

楚月吟要阻止皇甫彥已經來不及,隻能無力地看著宇文驊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暗如墨色。

宇文驊咬牙道:“吟兒,隻要你跟朕回宮,朕可以既往不咎。”

楚月吟毅然搖頭,“皇上,這輩子月吟都不會再回去了。”

宇文驊定定地看了楚月吟片刻,突然轉身,走出五六步之後下令:“殺了他!”他快步離去,生怕再在這裏呆久一些,會不顧一切將楚月吟強行擄回皇宮。如果他那樣做了,楚月吟一定會恨他一輩子的,不,隻怕還沒進入宮門,她就會毅然自盡,讓他後悔終生。五六個侍衛跟上宇文驊,冷鋒卻有意落在後麵,留了下來。

早先威逼皇甫彥簽休書的那兩個侍衛衝過來提劍就刺,由於顧忌楚月吟,劍勢有些猶豫,不敢使全力,以避免誤傷到她。

皇甫彥抱著楚月吟往旁邊一閃,堪堪躲過那兩劍。由於他躲得笨拙,那兩人以為他不會武功,隻是僥幸躲過,便有些輕敵,一個伸手去拉楚月吟,一個繼續攻擊皇甫彥。

皇甫彥大約是覺得抱著楚月吟不好躲開攻擊,在躲了三四劍之後將楚月吟輕輕推到一邊,專心應付起那兩個侍衛。雖然皇甫彥顯露出力不從心的樣子,可是一時之間侍衛要傷他卻不是一件易事。此時侍衛才意識到皇甫彥大約還是有些武功的。由於沒了顧忌,他們抖擻精神,使勁全力,每一劍都向皇甫彥的要害之處招呼過去。

楚月吟看出侍衛的用意,當真是要遵旨取了“白離”的性命,不由地大急,朝冷鋒那邊跑過去,“冷將軍,快阻止他們。”

冷鋒不語,繼續目不轉睛地看著三人之間的格鬥,好一會兒方收回目光,對楚月吟道:“公主放心,白離的武功不在他們之下,他們傷不了他。”

冷鋒話音未落,楚月吟就聽見皇甫彥一聲低呼,循聲望過去,見他用手捂住左臂,有鮮血從他的指縫間流了出來。楚月吟狠狠地瞪了冷鋒一眼,朝皇甫彥跑了過去。

侍衛還想繼續攻擊,被冷鋒喝住,“住手!人已經被你們傷了,你們可以回去向皇上交差了。”那兩個侍衛對視了一眼,朝冷鋒拱了拱手,離開了。

“白離,你還好嗎?”楚月吟盯著皇甫彥的手臂,見鮮血仍然不停地往外流,把他的手指染紅了。她拔下固定著發髻的簪子,低頭彎腰,用力劃破裙子的內襯,從上麵撕下一塊布料。

“你把手拿開,我幫你包紮傷口。”

皇甫彥依言放開手臂,靜靜地看披散著一頭青絲的楚月吟認真地幫他包紮,嘴角不知不覺揚起,噙著幾分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