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夜談(1 / 2)

太陽西沉之後空氣中仍然彌漫著一股熱氣,渾身的水分都要被蒸發了一樣難受,童話這才明白,秋老虎這東西是跨越時空的……

“我抗議!憑什麼皇上賞給我的東西全都讓你給拒絕了?”周遭的高溫讓她的怒火加倍。

今日獨孤鴻拓派了個太監來給她獨孤鴻拓賞的東西。童話在這個時空裏一窮二白,一聽到這個消息便喜出望外,伸手就想接過來,哪知道偏偏被帝拂歌這貨一句“為皇上做事是她做下屬的本分,皇上太過高看她了。這些東西還請公公拿回去,替本座多謝皇上美意。”

小太監初來乍到,看到他這麼一張冰山臉自然不敢再多說什麼,尷尬地笑了兩聲便逃似的走了,留下童話一雙手伸也不是收也不是,站在原地幹瞪眼,心裏那叫一個氣。

有些人臭不要臉是沒有下限的,譬如帝拂歌。

“國師府還不差那點東西。”他十分淡然地飲著茶,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她頓時就被他無所謂的態度氣到了,回想了下今天小太監遞過來的盒子裏都是看起來很值錢的金銀珠寶,越想越是牙癢癢。她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字地從嘴裏憋出來著說:“你不缺,我缺!”

“錢財乃身外之物。你身為我國師府的人,眼孔怎的如此淺顯?”

童話簡直要吐血,他還好意思反問她?如果不是因為欠著他錢,她用得著以身抵債麼?

——-慢著,這話似乎有歧義?

“我就眼孔淺顯怎麼了?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這個道理你知不知道?”她手往桌上一拍,“義正詞嚴”、“字字珠璣”。

“……”帝拂歌頓感頭疼,無奈輕歎,“行了行了,那些記賬上行了吧?”

童話滿意了:“嗯,看在這幾個月的交情上給你算一千兩吧。”一副便宜你了的表情。

帝拂歌冷笑:“你倒是挺能計算的。”

某人繼續不要臉:“一般一般。”

突然間她收起了嬉皮笑臉,幾乎是與帝拂歌異口同聲,厲聲喝道:“誰?!”

話音剛落,耳畔便響起一陣拍手的聲音,隨後符子徯從黑暗中走出來,看著他們陰陽怪氣地說道:“國師和這位姑娘……真是心意相通啊。”

童話不明就裏,隻覺得這人簡直莫名奇妙,於是說話也不客氣:“擅闖國師府,你意欲何為?”

符子徯輕笑一聲,看著麵無表情的帝拂歌說道:“我找國師說點事情。”他又瞄了眼童話,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帝拂歌忽略對方眼神中的含意,說道:“符大人夜訪我國師府有什麼事情但說無妨。”

聽到他這麼說,符子徯也不好再說些什麼,隻是看向童話的眼神變得有些意味深長。

“那日多謝國師提醒,否則下官也不會有如今的地位。”他舊事重提,對著帝拂歌就是一通掏心掏肺的感謝之詞,隨後話題轉入正軌:“想必國師也知道我此次入京為官的目的所在,明人不說暗話。我希望在之後的一個月內,不論我做什麼事情國師都不要插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你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帝拂歌聞言冷笑:“嗬,本座為何要幫你?又有什麼好處?符大人未免也太小看我帝拂歌了。”

童話在一邊聽得雲裏霧裏,隻得接著當啞巴。

那廂符子徯已經自來熟地坐了下來,慢條斯理地說道:“下官一直很好奇,國師既是玉鏡君的關門弟子,怎會屈居於夏國國師的位子?僅憑一道皇命就能夠讓心高氣傲的你出山入世,是在不合常理。所以在這一切表象的背後,是否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還望國師能夠為下官解惑。”

“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所有行為的背後都藏著驚天大秘密?你以為是在看懸疑小說麼?”雖然她自己也對帝拂歌本人的來曆滿心好奇,但也不曾如此惡意揣測過。每個人做事自然有自己的目的,為了達到目的,他自然有不得不行使手段與方法。然而這時符子徯突然間說起這件事情,就不得不讓人懷疑他的居心了,是想以此要挾帝拂歌做什麼嗎?

正如她所了解的帝拂歌,他不會輕易遂了對方的心意。

“本座到夏國來,確實不是這麼簡單。家師曾受過先皇的恩情,所以讓自己的弟子來輔佐夏國也是無可厚非。敢問符大人對本座的解釋可滿意?”他雖然在笑著,可眼底盡是一片冷意。

“國師行事向來不拘泥於常理,是否是為了名正言順的托詞,恐怕隻有國師自己心裏清楚。”他突然又話鋒一轉,道,“事成之後下官給國師的不會比獨孤鴻拓給你的少,甚至對國師府的一應供給更加豐厚。”

童話眉梢一挑,這是改利誘了?

“國師府還不缺那點東西,就不勞你操心了。”帝拂歌淡淡地拒絕。

“一人之下萬人之下,如何?”說著,符子徯笑起來,“我自然知道國師不是那種看重名利之人,此舉也確實有侮辱國師之嫌,但是除了這些,我手裏恐怕也沒有什麼能夠打動國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