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不知施主這麼晚來找老衲所為何事?”菩提披了一件袈裟,點著燈後才看清來人的模樣“施主請坐。”
焚寂緩了口氣坐了下來“在下失禮了,實在是有重要的事情才不得已深夜前來打擾方丈休息。”
他晝夜不停地趕路,一心想要見到菩提方丈,他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了。
“菩提方丈,不知您是否還記得赫連族的白冥?”
菩提方丈一怔,隨後點了點頭:“施主所說的是否是那位玉雕的人兒?”
“正是。”焚寂將事情的原委簡單的說明了一下,最後撲通一下跪在他麵前焦急地道“求方丈救救她,冥已經等不了太長時間了,我不能失去她呀!”說罷,咚咚咚地磕著響頭。
菩提方丈猶如五雷轟頂般,怔怔地坐著,直到焚寂衝著他磕頭趕忙俯身將他攙起來。“施主快請起!”
他那時以為她完完全全是個局外人,根本不會在塵世中留下什麼,可卻還是在焚寂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跡。原來,她身處的是最外麵的那個局裏!如果他那時候沒對她說過那些話,她也不會許下那個承諾,她就不會有現在的結果……他自以為參透了一切,卻看不透白冥的真是處境,連‘雁過留聲’的基本道理都沒有洞察到,自己妄受別人尊敬了!
菩提方丈老淚縱橫,雙掌合十:“是老衲害了她……”
最後,菩提方丈還是令人失望的搖了搖頭:“老衲也束手無策,如若赫連女王都沒有辦法,那真的就……”
“不,不會的,請您救救她吧!”焚寂激動地抓著他的手“什麼要求都可以,隻要能救她我都會去做,哪怕用我的命換她的性命!”突然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有了一絲希望“永生之心!我有永生之心,有沒有辦法救她?”
聞言,菩提方丈再次驚訝了一把,永生之心隻是傳說中的東西,沒想到眼前的人真的有!不過……
“唉~造孽呀……”菩提方丈沉思了一會兒,轉身取來筆墨紙硯寫了一封信交給他“雖然這樣有悖常理,但是這是老衲欠她的,你去找一個人,如果那個人也沒有辦法的話,那就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焚寂眼睛一亮,他感激地接過信:“多謝菩提方丈!”跪在地上連磕了三個響頭,轉身再次消失在夜色中。
菩提方丈輕歎一聲,他不知自己做得是對是錯,或許,這都是天意吧……
有了希望,焚寂更加精神起來,他按照菩提方丈所說,一溜煙跑到深山老林之中,尋找了一天一夜才找到地方。他攥著信仰頭看著麵前的四合院,這裏有救白冥的希望!
“你是何人,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
他的腳剛邁進門檻,迎麵就是一道勁風,他連忙後退,此時與對方動手不是明智之舉。他站定手舉起手中的信大喊道:“前輩請贖罪,在下手中有菩提方丈的親筆書信,還望前輩見晚輩一麵!”
那人沉默了一下,才悶悶地說道:“進來吧。”
焚寂急忙抬腳進去,隻不過這次多了一分穩重,一進院子他就看見一個白須冉冉的老者正在喝茶。這位老者雖然頭發全部都花白,可是臉上容光煥發,兩條長壽白眉垂下,好一股仙風道骨。
他上前一抱拳畢恭畢敬的說道:“晚輩焚寂見過明鏡前輩。”
老者連看都不看他一眼,有些不高興地道:“信呢?”
焚寂趕忙呈上,那老者仔細的看著信,可是越往下看他的兩條眉毛就擰得越緊,最後放下手中的信,捋著胡須不言不語。焚寂也不敢催他,隻好垂手站立等著他發話,畢竟這是關乎白冥性命的事情,萬一惹著老頭不高興了可怎麼辦。不知過了多久,那位明鏡老者終於抬眼看了看他,焚寂不由有些緊張,生怕從他嘴裏聽到一個‘不’字。
“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一來就是一件大事,菩提呀菩提,你說你都快圓寂的人了,還攤上這麼麻煩的一件事,真會給我找麻煩。”明鏡氣憤的哼了一聲,瞪了他一眼問道“你就是那個有永生之心的小子?”
“是,正是晚輩。”焚寂趕緊答話,對方既然這麼問,肯定是有門。
明鏡捋著胡須道:“救她的辦法隻有一個,就是用你的心來救,你可願意?”
“我願意。”
“這可是有悖天理,你可想好了,能擁有一顆永生之心那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不但可以不老不傷,還能決定自己的輪回。”
“我的心早已是她的了,如果她死了,我還要這顆心作甚,永遠的活著對於我來說就沒有了任何意義。”
“如此,你就隨我來吧。”明鏡起身往屋裏走去,焚寂趕忙跟上,突然前麵的人停下來問道“你輪回了多少次了?”
“記不清了……”焚寂微微一笑“但是,這一世是我最美好的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