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貴妃咬了咬下嘴唇,然後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她睜大了眼睛對皇上說:“陛下,這幅畫看可以,但是您得答應臣妾,看了這幅畫可千萬不能生氣,也萬萬不得降罪給下人們。讓他們出宮幫臣妾收集畫,是臣妾的意思,要是陛下要罰就罰臣妾就是了。”
孟貴妃的話一落,身後的太監和宮女們都紛紛下跪,感動得掉下了眼淚。嗚嗚地說著:“這畫是奴婢買的,與貴妃娘娘無關。”
皇帝就笑了,不明白為了一副畫怎麼能有這樣大的架勢。皇帝哈哈一笑:“一副畫而已,你們怎麼如此緊張。都起來,都起來。”
這些下人們還不起來呢。非但沒人起來,這一次連孟貴妃都跪下了:“陛下——是臣妾的錯。”
皇上又微微一笑:“不降罪!誰的罪都不降,讓朕看看到底是什麼畫把你們嚇成這副樣子。都起來,都起來。”皇帝笑著把孟貴妃扶起來。見孟貴妃都起來了,周圍的太監宮女們還緩緩站起來。心裏緊張得不得了。
孟貴妃這還皺著眉頭將皇上扶到桌邊。旁邊的太監把畫小心翼翼地攤開,一麵攤開畫一麵用餘光看著皇上的臉色,要是皇上的臉色又一點不對就立馬下跪請求恕罪。直到把畫給攤完整,皇帝的臉色都沒有一點的變化,反而越來越驚喜。這畫虛實分明,大氣磅礴,可謂精品中的精品。這麼好的畫怎麼就把這些人給嚇壞了呢?皇上想不明白。
皇帝笑著搖了搖頭:“愛妃,如此精美的畫你怎麼說難看呢?它沒有什麼驚悚的地方呀!這畫簡直就是巧奪天工,特別是這一塊,簡直是畫龍點睛之筆,這畫妙呀!秒呀!哪裏有嚇人的呀?”皇帝對著孟貴妃笑。
孟貴妃咽了咽口水,然後伸手指了指畫上的那一首詩。這詩也不錯呀,簡直就是精品中的精品,最後四句他當小王爺的時候就聽說過。實在是天下間不可多得的詩歌,除了美似乎也沒有——不對。皇帝的臉色突然僵住了。太監和宮女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一個個都開始害怕起來,感覺就是暴風雨來臨時候的前兆。
李公公當然也看見了皇帝的表情,心裏暗叫不好。又看了看那詩,詩倒是沒有問題,隻是詩最後的落款——見了這四個字,李公公臉色都嚇得蒼白。那四個字用隸書寫的小字讓李公公的心髒猛的加速挑動,時時刻刻注視這皇上的變化。心裏也開始著急了起來,想著應該如何為孟貴妃以及那些買畫的奴才說好話。
這四個字恐怕是現在皇上最不想見著的,那詩句後麵寫著:葛永逸書!葛永逸呀,這可是最讓皇上頭疼的人物,是朝廷的死敵,加上剛剛得到的壞消息,這個時候看見這個人寫的詩不知道皇上會發多大的火出來。
“葛永逸。”皇上毫無征兆地一笑,“愛妃就為這三個字要燒掉這麼精美的畫。”
孟貴妃不可思議的望著皇上。孟貴妃是知道天府軍的那個久安公帶給陛下好些苦惱的,皇上好幾次在孟貴妃這裏處理公務的時候見著這個人的名字都會突然發起火來的,經常在大殿聽著這個人的消息也會大發雷霆的。孟貴妃皺著眉頭暗自想:怎麼今日陛下見著他的名字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笑了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