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尚軒握緊了手中的手槍,還有一發子彈,如果這發子彈不中的話,他跟辛瞳,可真的要留在這裏了。
這趟西歐救人之行,就像是一場夢,他輕視了付瑾之,他輕視了約克森,他更是沒想到約克森會突然出現,他以為憑著自己可以帶出付筱年,最後卻還要靠她來救,他以為付筱年忠於自己,卻沒想到她會背叛他。
他不該做的,就是操之過急,他不該做的,就是在剛才把子彈量消耗過多,他不該做的,太多太多了。
難道愛情,真的會使人盲目嗎?
“陸、辛、瞳,”司徒尚軒的信念,在遇見大敵時,盡可能的拖延時間,盡可能的用別人的生命,來換取自己的生命,這是從小家族賦予的信仰。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手被她推開,眼睜睜的看著那條黑蟒遊過來,眼睜睜的看著辛瞳那個弱女子無助的拉住一邊的樹枝,卻朝著他的方向,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司徒尚軒不再遲疑,死一個人,總比死兩個人好,於是便憑著超強的意誌力,雙腳快速的在樹幹上移動,不過轉瞬,他已經站在了樹冠的另一頭。
而這頭,黑蟒已經遊了過來,直起上半身,俯視著辛瞳,辛瞳的手顫抖著拉住一邊的樹枝,腳下是一根隻能容雙腳站立
的樹冠,底下是深不見底的幽穀,一落下去,不知千丈。
她的手指骨泛白而蒼白,能夠看到一根根突起的痕跡,她的小臉蒼白卻堅定,映在蛇瞳裏,已經變成了美味的午餐。
“尚軒!”突然,她拚勁全力朝著那頭已然安然無事的他喊道,司徒尚軒握緊了手中的手槍,卻不知該作何決定。
如果發出了這發子彈,前方還有多少危險等著他呢,到時候,他又該如何逃出這裏,如何,去找那個已經背叛了他的女人。他,到底是該救這個女人,還是不該救?
“尚軒,我真高興,我真高興,我終於可以跟付筱年一樣,她能為你做的,我也可以。”
她突然鬆開了握著的樹枝,朝著已經衝上來的黑蟒詭異的笑道:“來啊,你要跟著我來嗎?”樹枝從她的手心中脫落,她的腳下滑下一步,居然直直的順著身後的樹枝,向後倒了下去。
“陸辛瞳!”司徒尚軒驚叫。
“尚軒,我要你欠我的,這輩子都欠我的——”漫天幽穀,她的身子直直的朝著底下的幽穀落去,那飄忽的聲音卻像是一道道回音,震撼力懾人的穿透了司徒尚軒的胸膛。
“砰——”不再遲疑,司徒尚軒的手槍對準了黑蟒的心髒處發出了唯一的一顆子彈。
心髒被子彈射穿,黑蟒不甘的狂怒暴躁了許久,終於龐大的蛇身緩緩的倒了下去,沿著幽深的幽穀,飛落而下。
“陸、辛、瞳!!!”司徒尚軒的咆哮聲穿透了石壁,激起一陣陣回音。
“JOY!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付筱年,她去哪裏了?”時間已是深夜,在錄音室彩排完歌曲,希澈疲累的從錄音室出來,JOY體貼的上前,卻被後者咄咄逼問。
“這個——”JOY的額頭都在冒汗,“小祖宗,先回去再說,你看著都多晚了,淩晨了都——”JOY的車等在外頭,因為希澈暫時還沒有配備車輛,所以都是JOY親力接送。
解鎖的聲音在寧靜的夜裏,格外清晰。希澈的手已經握上了門把鎖,卻是冷冽的問道:“JOY,你都瞞了我這麼久了,你還準備繼續瞞下去嗎?”
“不要以為我是傻瓜,她這麼多天沒來找我算是正常,那麼這麼多天,在陸氏我都沒有看到她上班的影子,這也算正常嗎?”
希澈冷笑道:“你不要騙我說什麼,她懷孕了,跑去休假的道理,我不信!”
JOY的喉嚨口一噎,的確,這些日子以來為了讓這小子安心他的歌唱事業,付筱年的事情他是千瞞萬瞞,什麼借口理由都造遍了,現在,他又該怎麼造理由呢?不過他驚訝的是,希澈對付筱年的執著。“你每天都去她上班的地方嗎?”
希澈的臉一紅,到底是17歲的少年,心事被人看穿,臉皮子薄,氣哼哼的說道:“要你管!”
“這——”JOY翻翻白眼,這些日子以來,希澈的脾性,他也摸了個半透,這會倒是不奇怪,看著他自如的摸上門把手推門進去,JOY終於在進車門前挑眉道:“不要我管是吧,剛才誰口口聲聲說要哪個女人的消息來著?”
聞言,希澈精致的鼻頭已經皺起,“她不是哪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