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休皺起了眉頭:“就在這個鬼地方進行神戰?”
此言一出,通行的其他神官紛紛大驚失色。
“小聲點兒!別被其他人聽見!”
“這兒可不是咱們的地盤!”
“你自己想死是你的事兒,別把咱們連累進去!”
神官們一改之前不待見米休的樣子,紛紛衝上來要堵死米休的嘴,阻止他亂說話。
“行行行,我知道了。”米休也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誤,還好距離他最近的人也有至少一裏地,能聽見剛才那番話的可能性不大。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我可不想在這兒被沙子埋進去!”
米休的問題合情合理,周圍的環境畢竟太詭異了,誰能保證這些流沙不會變成致人死地的陷阱呢?
“這裏是時沙之神的聖地,本次神戰必須借用祂的神力才能進行,所以說話一定要小心!祂是一位很強大的神祗,侍奉祂的神官有可能同樣擁有回溯時間的能力,如果被他們發現有人對祂不敬……”說話的人一臉後怕,東張西望的看個不停。
時沙之神?回溯時間?米休腦海中浮現出某位體操王子的身影……
“莫非這次的神戰跟時間有關?”
很可惜,這種層次的信息不是這些下層神官們所能知曉的,麵對米休的質詢,他們也是一臉茫然。
不管怎樣,這場鬥技歸根結底還是要打的,米休在神官們的陪同之下,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流沙之上,進入了那座石頭建築。
建築內部一片光明,無數閃爍著金黃色澤的沙粒懸浮在空中,把周圍映照得如同白晝。
米休伸手試圖抓住一顆芥子那麼大的發光沙粒,卻驚訝地發現那顆沙粒如幻影般從自己的手掌中穿過,根本連碰都碰不到它。
“別亂伸手,丟人!”見習祭司安羅根從牙縫裏擠出這麼一句話。
米休若無其事地縮回了手,假裝沒注意到周圍的人投來的目光。
“嗬嗬嗬,這位就是森林女神麾下的戰士?看上去真年輕啊!”一名大約二十來歲的女性神官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或者說,妮莎認為這場戰鬥根本毫無勝算,所以隨便派了個人過來送死?”
送死?米休斜了安羅根一眼。
“不知是我認錯了徽記,還是您穿錯了袍子?”安羅根看了對方胸口的紋樣一眼,不緊不慢地反擊道,“莫非站在我麵前的不是慧泉女神的仆人,而是欺瞞之神的走狗?神戰從來不會危及戰士的生命,這可是眾所周知的事實啊!”
被嘲諷之後,那位女性神官不但沒有生氣,臉上的笑意反而越發濃鬱了。
神戰確實如安羅根所說,隻分高下,不定生死,戰士們無論發揮得如何,自家性命都絕對不會受到威脅。輕輕巧巧的幾句話,不但打消了米休的疑惑,反而罵了對方一頓,果然不愧是專業神棍,連吵架都這麼有水平。
“這麼說,這個小家夥其實是妮莎的秘密武器囉?那我可要拭目以待了。”撇下這麼一句話,女神官咯咯笑著回到了她的陣營中。
“可惡的女狐狸!”安羅根的臉色陰沉下來。
雖然米休對安羅根這夥人的印象不怎麼樣,畢竟他們是同一陣營的,大比在即,一致對外才是應有之義。
“這女人到底怎麼回事兒?”米休也適當的表達了自己的不滿,“真是莫名其妙。”
“你當她什麼也沒說就成。”安羅根解釋道,“她是慧泉女神的從者,擅長使用各種挑撥離間的小伎倆,隻要你不聽她的話,這點小伎倆自然就沒用了。”
“慧泉女神?”
“掌管智慧之泉的女神,同時擁有智慧與泉水兩大領域,之前幫你那位朋友恢複的,就是她的下仆。這女人知道這件事,所以才過來試探。”
米休似乎有點明白了。
森林中也有泉水,所以兩位女神之間存在潛在的競爭,但同時智慧與生機又是暴力與毀滅的天敵,她們在這一點上又是天然的盟友。這就導致了兩者存在互相對立,但同時又彼此扶持的複雜關係出現。
但不管怎麼說,米休這麼一個半大孩子出現在這裏,確實挺紮眼的,也難怪慧泉女神的神官會跑出來試探。
在場的另外五個小團體之中,基本上是清一色的壯漢,年紀在二十到三十歲不等,光憑外表都知道他們是身經百戰的強者。如果米休光憑功技與之對敵,勝算絕對高不到哪兒去。
不過話說回來了,要是米休功技與魔法一起上的話,這些人就算加到一塊兒也未必是他的對手,不然魔法師為啥那麼值錢呢?
“來了來了,最後一個總算來了。”
建築門口又走來了幾個人,袍子上的徽記米休不認得,但走在最前麵的戰士卻令米休驚詫萬分。
最後一個出現的戰士是個女人!
女人通常很少參與鬥技,無論是鬥技場內還是神戰之中,她們的力量決定了她們絕不可能成為最強大的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