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米休在聽完柯芬諾的話之後,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麻煩您再說一遍好嗎?我有點沒聽明白。”
“其實也沒什麼難以理解的。”老頭狡黠地笑笑,“簡單的說就是,我家女神去請那些擅長靈魂方麵的神祗來喚醒你這位朋友,而你要為此付出一點代價,就這麼簡單。”
柯芬諾的原話可遠遠沒有這麼簡略,但是有一點是確定的,那就是米休必須為森林女神參與一場神戰,這就是所謂的“一點代價”。
“好,我幹!”米休略一思索,答應了他的要求,“但是巴思哲……”
“你放心,森林神殿的交際比你想象中廣闊得多,我說能把你朋友救回來,那就肯定沒問題!”老神棍拍著胸脯擔保。
米休才不管他自吹自擂:“那咱們什麼時候動手?”
“就這一兩天的事兒。”柯芬諾滿意地捋了捋胡須,“等到時候了我會派人來找你,千萬不要亂跑哦!”
這話說的……米休撇了撇嘴,他倒是想亂跑來著,能出的去嗎?
做好約定之後,柯芬諾帶著他手下一幹人等匆匆離開了訓練營,連老塔巴斯的熱情挽留都不好使。
“怎麼,那位祭司大人也幫不上忙?”伊索失望地問道。
米休扯了個謊:“他說巴思哲的情況比較特殊,需要回去研究一下,不然貿然出手很容易傷到他的靈魂。”
“哦,那還好。”聽到這個答案,伊索鬆了口氣,“我擔心萬一那老祭司隻是敷衍咱們……”
米休知道,伊索的擔憂並不是沒有道理,隻可惜他現在除了相信老神棍之外,別無其它選擇。
第二天,幾名侍奉森林女神的神官帶著一位蒙麵人進入了塔巴斯訓練營。
“祭司大人托我給您帶句話。”為首的那位見習祭司說道,“後天我們會派人來接您,請您務必要調整到最佳狀態。”
聽這話的意思,巴思哲肯定能救回來?
米休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從兜裏掏出三枚銅板,在角落裏來回丟了丟。
否離卦,小吉。
這麼說,巴思哲多半沒事兒了?米休喜上眉梢。
可惜的是,那些神職者們神神秘秘地把醫護室周圍擋了個嚴嚴實實,連米休都不讓進,也不知道在搞什麼名堂。
但有一點是很清楚的,那位蒙麵人肯定不是森林神殿的人。不然憑米休跟他們還算良好的關係,不可能連他也不讓進。
嗡嗡的聲音從醫護室內傳來,撩撥得人心頭直癢癢。
突然,一圈無形的波紋朝四麵八方逸散開去,令米休的心髒毫無征兆地猛跳了好幾下。
封鎖帶撤掉了,米休和巴農兩人一馬當先衝了進去。
巴思哲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淚流滿麵地看著窗戶外麵。
“後天早上,請務必準備好。”
見習祭司在米休耳邊小聲提醒一句後,帶著所有人飛快地走掉了。
“巴思哲,你身上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巴農非常敬業地問道,“頭疼不疼?不疼?心口?肚子?後背?都不疼?”
仔細檢查一番後,巴農才把心放了下來:“那看來應該是沒事兒了。”
剛才一直任由巴農擺弄檢查的巴思哲冷不丁地開了口:“普羅斯,我要報仇。”
“什麼?”米休跟巴農同時一愣。
“我要報仇!”熊熊怒火在巴思哲雙眼中燃燒,“我的家人不能白死,我要讓那些畜生付出代價!我要用罪人的人頭,來祭奠我的妻子女兒!”
米休的身體猛地一震,他現在知道巴思哲是怎麼蘇醒的了。
那個不知道是哪位神祗的追隨者一定是采用了某種秘法,勾動了巴思哲心中的情緒,當仇恨或憤怒壓過了悲傷的情緒時,巴思哲才能走出自己意識的迷宮,主動醒來。最重要的是,因為它屬於真我的選擇,並不會導致巴思哲靈魂受損,他依然可以當一名魔法師。
“巴思哲,關於你家人的事,訓練營的兄弟都為你感到難過。”米休用低沉的聲音說道,“還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原諒我們自作主張。”
米休示意了一下,伊索走上前來,手裏捧著一隻小木盒。
伊索低著頭說:“這是你妻女的骨灰,我們將她們火化了,由於你還在昏迷,所以無法得到你的許可,請你諒解。”
其實,米休他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現在的氣溫較高,屍首不能久放,所以訓練營的兄弟們按照給自家兄弟送行的法子,為巴思哲的妻女安排了一場火葬。
巴思哲伸出顫抖的雙手接過了小木盒,手掌在粗糙的木質紋理上來回摩挲。
“謝謝。”過了半天,巴思哲才小聲道了聲謝。
“都是自家兄弟,有什麼好謝的?”伊索輕屈食指,在巴思哲腦門上彈了一下,“你要謝的是人家普羅斯,要不是他找來森林神殿的祭司,你現在還昏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