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詩卿,我覺得她怪怪的,她隻是康承藝的養女,但是你有沒有覺得康承藝非常的尊敬她,這超越了父女間的界限,好像有點上下級的關係,但願我是多想,可是你不覺得奇怪嗎?”
張思翰一笑,低語道:“這有什麼怪異,別人看我們其實也很怪異,你要保持一顆平常心,你是不是有點嫉妒她。”
米莉說:“瞎說,你覺得殺害爺爺的凶手會在沙漠裏出現嗎?”
“不是出現,而是他一直守候在沙漠裏。”
正說到這裏,帳篷裏傳來一聲尖叫,是詩卿的尖叫聲,充滿了淒厲的音調。張思翰反應迅速,一躍而起,向詩卿居住的帳篷跑去,詩卿居住的帳篷很精致,而且她有一點潔癖,不喜歡別人闖進帳篷,就算女人也不可以。
麻六九幾個隨後趕到,何徽陽正在安慰神色蒼白的詩卿。
“怎麼了?”張思翰問。
麻六九漫不經心地說:“她說在帳篷外看見了一個鬼影,手裏拿著一把尖刀。”
何徽陽說:“有可能是幻覺。”
麻六九低聲對老七說:“她可能想博取我們的同情,她可是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大家最好別上當。”
詩卿有些惱了,她說:“你,你,什麼意思?”
“我相信她的話。”
說話的竟然是米莉,張思翰以為她在開玩笑,驀地一股冷風吹來,在前麵不遠處,一道矮小的黑影刷地一閃。
“什麼人?”鬼眼七拔腳追去。
黑影的速度簡直太快,沒等鬼眼七追上去,黑影已到了一個高高的沙丘之上,轉過臉映著月光,露出一張伸著血紅長舌的怪臉,然後倏地不見,鬼眼七追到沙丘上,頭皮發麻。
張思翰和眾人追過來,看見老七發呆,他說:“老七,怎麼啦?”
鬼眼七跪在沙灘上,“連一個腳印都沒留下,怎麼可能?”
張思翰看著茫茫沙丘,果然沒一個腳印,難道發生了某種神異現象,而且是人類無法解釋的現象?
眾人垂頭喪氣地回到營地,那些新疆向導正在竊竊私語地議論這件事,向真主安拉祈求保佑。這時候,伊兒汗來到現場,他點手叫張思翰,他的臉色蒼白而嚴峻,走到一個向導的帳篷前,帳前留有一絲殷紅的血跡,張思翰預感到不妙,掀開帳篷,一股血腥的氣息撲麵而來。
一個向導躺在睡袋裏,隻露出腦袋,咽喉上開了一個口子,血還在咕嘟咕嘟地冒著,雙眼圓睜,仿佛死不瞑目。
米莉站在他的身後,看見如此血腥的一幕,立刻捂住嘴巴,不讓驚恐的聲音穿破她的喉嚨。
張思翰仔細查看向導脖子上的傷口,鬼眼七和麻六九也匆忙趕了過來,張思翰說:“殺手的動作很快,一刀斃命。”
“沒錯,凶手很老練,一刀下去,抹斷氣管。”麻六九說。
張思翰說:“有誰來過這裏?”
伊兒汗問了一下外麵的向導,眾人都搖頭歎息。
張思翰說:“那就是非人力而為,可能是靈異殺人。”
“不會吧?”麻六九說,“張思翰,你可是堂堂的大博士,說鬼弄神,不像你做事的風格。”
張思翰說:“那你說我該怎麼解釋,找出一個凶手,凶手是誰,我們是不是都有嫌疑。”
伊兒汗命人草草收拾了向導的屍體,天色已經黎明,向導們麵露恐懼之色,他們向伊兒汗說,想要回家,必須盡快結束這場沙漠的旅行。伊兒汗不得不使用武力手段威脅,那些向導一看這些家夥有槍,都嚇得默不作聲。但是,還有意想不到的情況,讓大家更覺驚恐萬狀,攜帶的導航係統都不見了,包括指南針,GPS定位儀,看守設備的家夥現在還是昏頭漲腦的,他們從背後被人擊昏,這些設備的丟失有些莫名其妙。麻六九懷疑是人為操縱,苦於沒有證據。
天明時分,天邊出現異象,灰蒙蒙的天空顯出一張陰森臉孔,沙丘上的幾株胡楊靜止不動,連一絲風都沒有,那些向導在傾斜的沙地上觀察一條蛇的軌跡,然後臉色惶恐地找伊兒汗商議,恐怕馬上會有大的風暴,需要早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