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思翰想錯了,這個女人的力量出乎他的想象,她反手一抓,張思翰的手被捏得生痛,女子用肩膀抵住張思翰的胸膛,想把凶器刺進他的胸膛,但是鬼眼七從下麵一伸手,抓住了女殺手的雙腳,然後用力一掀。
張思翰摟著女殺手直接倒了下去,張思翰向旁一滾,等他跳起來的時候,發現女殺手掙紮了一下,身體劇烈地抽搐著,雙眼一翻,死了。一大股鮮血從女殺手的後腦溢出,原來,她的後腦在堅硬的台階上磕了一個大洞。
鬼眼七一楞,這張臉孔在哪裏見過!
此刻,整個旅館被打鬥聲驚醒,一個肥胖的印度婦女,正想來這裏解手,看見兩個男人騎在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子身上,嚎叫一聲,立刻跑去報警。麻六九沒讓她得逞,給了她一拳,輕輕把她打昏在地,這是他第一次向無辜平民出手。
眾人不顧一切地衝出旅館,鑽進夜色。米莉還在驚慌中,麵無血色。張思翰的手裏還捏著從屍體上奪下的利器。鬼眼七看了一眼,冷冷地說:“那根本不是刀。”
利器在黎明前的月色下閃閃發光,好像是一件玉器,十幾公分長,呈弓形,像一把梳子,但是兩角尖銳如刀,中部有波浪起伏的雕刻紋飾。那些紋飾比較獨特,是一隻溫順的綿羊躺在精致的祭台上,一個大祭司手持利刃,正要對綿羊進行殺戮。
詩卿仔細地觀看一遍,問:“你們知道它的來曆嗎?”
鬼眼七說:“這東西很精美,從雕功看,不是中原的款式,如果是真品,至少是南北朝時期的東西,可惜是個贗品。”
麻六九說:“用這麼個東西當殺人的凶器,我還是頭一次見識,這是凶手遺落的物證。”
張思翰說:“這東西叫觿,其實就是一個解繩器,用玉用銀都可以製作,還有用野獸的牙齒,做得非常鋒利,上麵刻畫的圖案是祆教進行血祀的場麵,曆史上的高昌古國信奉火祆教,他們一年進行四次血祀,按春夏秋冬,每次用一隻羊。”然後他用平淡的口吻,收起利器說:“這個殺手我們見過。”
鬼眼七說:“沒錯,她是澳門夜總會的一個舞女,確切地說,他是個男人。”
“人妖!”麻六九驚歎地說:“要是能從他的嘴裏問出些東西,就太好了,可惜,他完蛋了。”
康承藝則很冷靜,說:“小三還在隔壁,沒有逃出來,這家夥很可能被警察抓到,我們暫時離開這裏,再圖打算。”
眾人攔了兩輛出租車,張思翰正要招呼大家上車,忽聽砰的一聲,旅館發出一聲巨響,泥沙紛飛,煙火四起,一團濃密的火光頃刻吞沒了旅館。
爆炸的餘波還在空氣裏震蕩,車子如幽靈一樣穿行在夜幕下。張思翰撫摸著米莉的雙肩,安慰著她。米莉說:“思翰,我們不要查了,我很害怕,我覺得越來越危險。”
何徽陽半開玩笑似的說:“玉米不要怕,我們已經死過兩次了。”
麻六九說:“是啊,我們必須找出真相。”
按照康承藝的意思,出租車直奔港口,但是張思翰多了一個心眼,他叫出租車停在碼頭外,並沒有下車,而是坐在車內,觀察碼頭上的動向。康承藝說:“張思翰,那艘就是接應你們的大船。”
碼頭上停著一隻貨輪,寂靜無聲。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張思翰說:“我們不能上船,船上可能有陷阱,我們得試驗一下。”
詩卿問:“怎麼做?”
張思翰說:“叫司機幫忙。”接著他對詩卿耳語幾句,讓詩卿用印度語對司機講,讓他幫個忙,請船上的大副來接康老爺子的客人,有些很重的東西要一同搬運,司機會得到一筆不菲的酬謝。
印度司機相信了,他拔下車鑰匙,下車朝貨輪走去。張思翰和眾人急忙下車,隱藏進碼頭附近的一條深巷。時間不大,十多輛警車呼嘯而來,四麵八方把出租車包圍得水泄不通。
車上跳下來的全是荷槍實彈的特警,他們端著槍,慢慢靠近車子,然後大聲吆喝,結果發現車裏空無一人。
警察撲了一個空,碼頭上亂糟糟的,警察開始四處進行搜查。張思翰一笑。麻六九一拍他的肩膀,“你怎麼知道船上有埋伏?”
張思翰說:“雪兒和阿梅雷特失蹤,你們不覺得奇怪麼?我認為,這裏麵有問題,而且他們知道我們要坐船離開,所以,我判定這隻船也成了一個陷阱。”
鬼眼七問:“現在我們怎麼辦?”
張思翰沒回答,他看著康承藝,康承藝一定有辦法。詩卿說:“爸爸,看樣子,他們走不了啦,還是收留他們吧。”
康承藝笑道:“還是我的乖女兒通情達理,他們不跟著我,就要流浪街頭,但是這件事情已經沒那麼簡單,是衝著我來的,我們走吧,我在鄉村有個住所,隻是簡陋一些。”
眾人一轉身,正想走出小巷,黑暗裏衝出十幾名蒙麵人,這些人都穿著特種部隊的打扮,端著自動步槍,冷冰冰的槍口對準眾人的眉心。有人說道:“想不到吧,你們還是會落在我的手心。”
伊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