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恐怖雨夜(2 / 3)

康承藝沒有反抗,鳥籠在他的手裏沉甸甸的。來人抓起康承藝的手,康承藝的動作之快出乎來人意料,他向後一閃,來人撲了一空,刀鋒喀的一聲,刺在桌麵上,而康承藝一揮手,動作嫻熟如同行雲流水,鳥籠竟然悄無聲息地扣在來人的腦袋上。

張思翰和鬼眼七蹲在窗下,聽見屋子裏打了起來,兩人正想進去勸解,抬頭一看,全身發麻,一股涼意直透脊背,屋子裏站著一具男屍,鮮紅的血跡染紅了黑色籠衣。兩人把身體一矮,大氣也不敢出,在殺氣的吹拂下,夜色更深,血色更濃。屍身撲地栽倒在地,映著一縷蒼白的月光,頭顱已經不翼而飛!

院門砰砰砰響了三下,聽起來驚心動魄,又有人來拜訪,康承藝雙眉一皺,邁步出房,從門後抄起一把油紙傘,向院門前走去。

張思翰和鬼眼七趁機向屋後轉去,鬼眼七低聲說:“思翰,這個老頭會邪術嗎,殺人不留頭。”

張思翰說:“你知道什麼,那個頭留在鳥籠裏。”

兩個人藏在屋後,繼續向外麵窺視。

屋簷下飄過一絲霧氣,瓦片流下的雨珠被殺氣一破兩半。康承藝的臉色像石頭一樣僵硬,眼珠不停地旋轉。門前佇立著一個人影,半明半暗的燈光把這個人一身古怪的灰白裝束閃映得蒼白而詭異。

鬼眼七在張思翰耳邊輕聲說:“魚皮衣。”

魚皮衣就是用魚皮製作的衣裳,是赫哲族人的傳統服裝,製作繁瑣,鞣製技藝堪稱一絕,穿在身上防水保暖,所用魚料需用十斤以上的大魚,所以現在沒人再穿這種衣服,製作技藝也漸漸湮沒,隻有在博物館裏才能夠見到它的蹤跡。

這是一件很特別的魚皮衣,魚腥味還沒有散盡,一股鮮血的味道在雨中擴散,魚皮上的花紋閃動暗紅發亮的光澤,全身包裹得異常嚴密,連頭裹住,隻露出一雙灰白色的眼珠。

看見鳥籠,張思翰有種頭痛如裂的感覺,仿佛似曾相識,脖子後麵吹起一股刀鋒般的涼氣。

魚皮人輕輕地問道:“事情還算順利嗎?”

康承藝說:“你去處理一下。”手腕一翻,嗖地將籠衣掀起,血腥的氣息倏地從籠子裏竄了出來,籠子裏沒鳥,是一些紅色胡須,粘連著一顆血肉模糊的腦袋!

閃電刺破夜空,鬼眼七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他從沒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麵。康承藝擺了擺手,將鳥籠交給魚皮人,渾身好似有股說不出的疲倦。魚皮人接過鳥籠,放下籠衣,淅淅瀝瀝的雨水流過黑色籠衣滴落在地,渾濁成一片深紅的顏色!

魚皮人提著鳥籠像輕煙一般消失在雨霧裏,從鳥籠裏流出的血跡混合在雨水中,汩汩地冒著鮮紅的泡泡。

張思翰與鬼眼七渾身如置冰窖,隻有一絲絲鑽心的寒冷!

鬼眼七低聲說道:“鳥籠是一件殺人的武器。”

“血滴子。”張思翰說,“你聽過血滴子的傳說嗎?”

鬼眼七說:“沒。”

張思翰說:“一定是血滴子,想不到傳說中的血滴子真的存在。”

康承藝緩緩走回來,將油紙傘一收,用鼻子輕輕一哼,在屋簷下說道:“血滴子是大清王朝的絕密武器,早在明朝以前已經具有雛形,現在你們看到的鳥籠血滴子更具有隱蔽性和殺傷力,而它的毒性也比從前厲害百倍!”

話音未落,張思翰和鬼眼七聞見一股刺鼻的腥臭,從屋簷下淡淡的雨霧裏散發出來,兩人凝目注視,雨水中有一隻耳朵,好像是鳥籠中掉落下來的,開始腐爛發臭,連脆骨都在腐爛成泥。鬼眼七雖然不是用毒的行家,但知道能讓屍體如此快速地腐蝕成了一堆骨頭渣滓,隻有劇毒之物!

康承藝說:“你們兩個進來吧,血滴子不僅僅是一件普通的武器,它還是一種劇毒無比的暗器,一被血滴子罩住,必死無疑!”

張思翰和鬼眼七站起身來,張思翰說:“康老先生好本事。”

康承藝說:“真正有本事的是張思翰,這麼多人都圍著你轉,或許隻有你能破解阿胡拉神冠的秘密。”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進小屋,發現這裏其實是一間書房,書架上擺著一些古籍和抄本。張思翰說:“關於血滴子,我還以為隻是傳說,鳥籠的托糞板很厚,裏麵一定裝置了很精巧的機關。”

鬼眼七接著說:“讓屍體快速腐爛的劇毒你們是怎麼提煉的,是不是一種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