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大漠之險(2 / 3)

文震邦的眼眶濕潤了,喃喃地對張思翰說:“當年,知道祆神樓秘密的並非隻有文家,另外還有兩家人。其中一家姓米,另一家姓曹,文家除了有守護祆神樓的秘密之外,還有一張藏寶圖,這兩個秘密都與阿胡拉神冠緊密相連。那張藏寶圖上畫有羅布泊附近的西域古國。據說一百年前,瑞典探險家斯文赫定發現了樓蘭古國,但是還有很多西域古城堡一直沉睡於地下,未被世人驚醒,我們想到那裏去碰碰運氣,因此三家人一拍即合。”

張思翰說:“塔克拉瑪幹沙漠是一片不毛之地,羅布泊更是死亡陷阱,你們三家真有膽量。”

文震邦沒有說什麼,他獨自倒了一杯酒,讓夜風吹拂胸膛,好似積壓著憤怒的力量,還有仇恨的熾熱。他幹澀地笑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原來並沒有把握,隻是想碰碰運氣,誰知另外兩家人都是胸有成竹。我們一起研究那幅古老的地圖,地圖是羊皮做的,上麵寫有篆字,曹老爺子認識那些字,寫著大漢西域諸國六個字。不過我看那羊皮不像是漢代的,有點像宋代的,管他呢,或許是宋人按照原圖仿製的,上麵標有蒲昌海,就是現代的羅布泊,還有於闐、精絕、狐胡等位置。我們找了一個叫山羊胡的人,他說可以當向導,他其實是一個混血,有點伊朗人的血統。為了穩妥,天宇讓山羊胡再找幾個人做幫手,我們先趕到塔裏木河下遊的一個小村,雇傭了一隊駱駝,做足了充分的準備,然後進入大漠。”

張思翰問:“你們的準備足夠充足嗎,九四年的時候,曾經有一個旅行團,想到樓蘭探險,因為計劃不周全,沒有充分準備,一行七人全部困死在荒漠之上。”

文震邦說:“我們當時考慮得相當周全,不過還是忽略了一點。”

“哪一點?”張思翰問。

文震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問道:“思翰,你知道且末古城嗎?”

張思翰說:“知道,且末古城屬於西域三十六國之一,《漢書西域傳》裏有記載,且末國,去長安六千八百二十裏,戶二百三十,口千六百一十,勝兵三百二十人,從記載上看,是一個小國,比精絕古國還小,東漢末年被樓蘭人兼並,變成了樓蘭鄯善王朝的下屬州縣。”

文震邦說:“我們的目標就是且末。且末古城直到現在還沉睡在大漠之下,至今無人發現。我們先找到白龍堆,根據古今地圖的對照,我們確定且末古城大約在精絕古城,也就是尼雅遺跡以東兩千裏,西域都護治所以南兩千兩百多裏,深入塔克拉瑪幹沙漠腹地。”

張思翰說:“你們找到且末古城了?”

文震邦說:“我們在大漠中走了兩個多星期,所經曆的煎熬和苦楚那是無法言喻的。沙漠中的流沙雖然是吃人不眨眼的魔鬼,但是沙暴卻更讓你頭痛無比。風沙一起鋪天蓋地,沙丘掀起數十米的巨浪,除了祈禱別無辦法。有兩次我被埋在沙丘下麵,他們把我挖了出來,那是一次猛烈的沙暴,我的帳篷被埋進兩三米深,要不是山羊胡冒險救我,我早已經完了。”

文震邦沉吟了一下,冷哼一聲,接著說:“我們將那張古老的地圖給山羊胡看,請他指點我們找到古城的地點,因為我們懷疑,阿胡拉神冠就藏在那裏。”

何徽陽說:“你們肯定是一無所獲。”

文震邦把杯中酒一飲而盡,仿佛下了極大的決心,說:“我們的行程還算順利,趕到預定的地點以後,開始漫無目的地挖掘,結果一無所獲,正當我們泄氣的時候,天宇發現了一些東西。”

“是不是木簡,還有絲麻之類的殘片?”張思翰問,他依稀記得,匈牙利探險家斯坦因,就是因為偶然發現一些木簡文書,從而發現了震驚世界的精絕古城。

文震邦說:“比木簡文書還要有價值。他發現了一具掩埋在沙漠裏的幹屍,幹屍挖出來的時候,非常令人吃驚,因為這具屍體顏麵幹枯,但是衣裳保存比較完整,他身穿白衣,腰上別著珠寶鑲嵌的匕首,不是古代人,完全是現代人的衣著。天宇說,塔可拉瑪幹沙漠的年降雨量隻有十到六十毫米,從屍體的腐爛程度上看,這個人死亡期限不超過兩年,更令人震驚的是,我們從他的身上找到一張羊皮,和看山羊胡給的地圖一模一樣。”

張思翰悚然一驚,“這個死者莫非也是尋寶者!”

文震邦說:“不錯,但是這個尋寶者的身份有點不同,麵容像是伊朗和印度人,我們沒有過多地在屍體上下工夫,天宇發現他腰裏的匕首很有意思,應該是個古董,劍鞘上刻著一種古老的文字和圖案。”

張思翰立刻打斷他的話,問:“是什麼文字與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