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久仰。”
文震邦揮了揮手,一位大漢上茶,張思翰也確實有些口渴,端起茶來一飲而盡,放下空杯後,他問:“既然你是文家後裔,而且是地宮的守護者,你一定知道大盈寶庫為什麼會藏在這裏。”
文震邦說:“不錯,把大盈寶庫藏在地宮的是史思明的後裔。當年,安祿山為了籠絡史思明,就將大盈寶庫裏的大部分珍寶賞賜給他,後來,物換星移,大盈寶藏為文彥博所得,藏在地宮之內。”
張思翰歎息道:“這麼說,文彥博極有可能是祆教信徒,他修建祆神樓的真實目的是為了隱藏大盈寶藏了。”
文震邦點點頭。
張思翰奇怪地問:“你也是祆教信徒嗎?”
文震邦哈哈大笑,“祆教?你以為祆教還真的存在嗎,我倒是聽說,現在有白頭教和拜火教,所謂祆教已經成為曆史,穆歌那一夥人隻不過披著祆教的外衣,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但是我對阿胡拉神冠的興趣倒是非常濃厚。”
張思翰說:“可是,地宮裏並沒有大盈寶藏,那麼阿胡拉神冠,或許隻是一個莫須有的傳說。”
文震邦說:“大盈寶藏確實存在,但是經過安史之亂後,並沒留下多少,再經過曆代揮霍,早已空空如也了,隻有阿胡拉神冠的下落一直不曾找到,傳說神冠能帶給凡人無上的權利和財富,但是也會給人帶來無限的災難和痛苦,就像被魔鬼安哥拉賦予了詛咒,這詛咒刻在瑣羅亞斯德的遺骸上,警告世人,並同阿胡拉神冠秘密地隱藏起來。”
張思翰說:“我師傅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殺他?”
文震邦說:“我也想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這關係到安史兩派的內鬥。”
“安史兩派?”
文震邦說:“不錯,安祿山的後裔及其擁護者,史思明的後裔及其擁護者,你知道,曆史記載,安祿山被其子安慶緒謀殺,安慶緒被史思明謀殺,史思明又被史朝義謀殺,曆史在短短的幾年,上演著驚人的重複,這樣的概率在曆史上有多少,那根本不是巧合,而是阿胡拉神冠的詛咒。”
“神冠的詛咒?”
文震邦一揮手,一名大漢捧來一個紅木匣,小心地放桌上。文震邦打開木匣,裏麵赫然是一具遺骸。文震邦說:“不瞞你說,這是在神刀米的地窨子裏發現的古屍,經過C14測定,可以確定為一具古老的遺骸,大約有兩千五百年的曆史。”
張思翰仔細地看著這具兩千多年前的骨頭,發現一些米粒大小的符號,他奇怪地問:“兩千五百年,請問如果這具屍骸是祆教信徒,是什麼人可以在骨頭上刺字?”
文震邦說:“那些符號是阿維斯陀字母,我們推測,這具骨頭保存得這樣完好,應該是世代留傳的,秘而不宣,最後一任保存者就是你師傅神刀米,而從時間上判斷,這極有可能是祆教創始人瑣羅亞斯德的遺骸。”
張思翰說:“有這種可能嗎,那這些阿維斯陀字母又是什麼意思?”
文震邦說:“是關於神冠的詛咒,這是一個惡毒的詛咒——凡得此寶者,不生虛妄之心,不生貪婪之念,否則,父子相仇,夫妻相殘,兄弟相惡,朋友相恨,窮凶極惡,斷子絕孫!”
張思翰忽然說:“你怎麼認識這些阿維斯陀字母,把你身後那為高人請出來吧!”
文震邦嗬嗬大笑,“我哪認識這些字母,的確有位高人。”
門外傳來一個聲音,“你就是張思翰?”
張思翰看見一個英姿颯颯的女人走進來,大方地伸手和他打招呼,似乎有點麵熟,仿佛在哪見過。
何徽陽說:“張思翰,你聽玉米說過我嗎?”
張思翰恍然大悟,他曾見過米莉和她的合影,他說:“你是何徽陽。”
“沒錯,我和玉米正在文老爺子家坐客呢。”何徽陽說,“文老爺子對這件案子非常有興趣,他向我請教了一些曆史知識,他很熱情好客,對我們很照顧,從沒為難我們。”
張思翰暗想,好聰明的小女子,寥寥數語,已經告訴了他,她和米莉已經被文震邦非法軟禁在這裏,而且米莉很安全,不過他想知道具體的細節,於是問:“米莉呢?”
文震邦說:“就在外麵第二個房間裏,你隨時都能去看她,不過,你最好不要想逃走,因為除了你們三個,還有一個人的命在我的手裏,如果你不吝惜鬼眼七的命,盡可以走掉。”
張思翰渾身一震,老七怎麼來了,聽文震邦的口氣,不像是開玩笑。
望著文震邦離去的背影。何徽陽問:“誰是鬼眼七?”
張思翰說:“是我最好的朋友,就像你和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