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六九非常惱火,接連發生了兩起命案,而且都與張思翰有關!
昨日接到報案,一家古玩店主被殺,死者名叫史春,在案發現場,找到了張思翰的指紋,還找到史春老婆的屍體,屍體高度腐爛,已經死去很長時間。
難道是情殺?但是他立刻推翻了自己的結論,因為史春的老婆死了好幾年了,而張思翰來到這個城市,不過一年多一點,怎麼可能!麻六九心裏暗叫,乖乖,張思翰這家夥還真是惡魔附體,走到哪殺到哪呀。
麻六九沒把這事告訴米莉,獨自沉浸在推理的樂趣裏,張思翰是個考古學博士,他和史春極有可能相識,潛逃到史春那裏以後,卻發現了史春的秘密,按照這種情形推理下去,就是史春殺人不成,反被人殺,而張思翰負罪潛逃,這種情況可能八九不離十!
關於那兩具屍骨,麻六九委托何徽陽聯係省城的考古專家,請他們幫忙進行斷代鑒定。經過連續幾天的忙碌,麻六九的心中埋下一個揮之不去的倩影,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以至於有了這種想法之後,麻六九見到何徽陽的時候,不像一個幹練的警察,而像一個羞澀的大男孩。本來嘛,麻六九對自己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自己都三十好幾了還沒老婆,姻緣這東西,說來就來,無影無蹤啊。
運送屍骨的專車準備好了,何徽陽親自押車,那是一輛麵包車,將兩個屍骨用塑料箱裝好,米莉陪著何徽陽一起走,因為在何徽陽勸說下,米莉想到省城去散散心。麻六九當司機,還有兩名警察隨行,所以這一趟行程充滿了神秘和芬芳的味道。
在加油站,給麵包車加滿油,麻六九幸福地把車開進國道,兩旁的風景有些單調,麻六九想表現出一些幽默活潑的氣氛,但是他的心頭沉甸甸的,左想右想,全是血淋淋的凶案。
何徽陽說:“麻隊,我細心地研究過那位將軍的畫像,能滿足唐代、將軍、祆教、身材肥胖、被人謀殺、甚至當過皇帝,這些所有條件的,隻有一個人。”
麻六九說:“什麼人?”
何徽陽說:“安祿山,他是胡人,唐朝正是祆教信徒在中原最活躍的鼎盛時期,安祿山官至節度使,甚至發動安史之亂,自立為大燕皇帝,攻進長安後做了兩年的瞎眼皇帝,後被其子安慶緒謀殺,畫像上的故事必然是安祿山。”
麻六九說:“後麵的畫像呢?”
何慧陽說:“後麵的畫像則更有趣,那個供養祆神的古樓,你是不是有幾分眼熟。”
麻六九說:“是啊,好像在哪見過。”
米莉說:“是祆神樓。”
麻六九啊了一聲,恍然大悟,的確,介休城擁有這樣一座古樓,自己怎麼會忘記呢。
何徽陽爽朗地一笑,“我也是經過玉米的提醒,才想起來是怎麼一回事。”玉米是何徽陽對米莉的愛稱。
麻六九說:“祆神樓和這件案子有什麼牽扯。”
何徽陽說:“我想你還沒弄明白,那些畫像所要表達的意思,安祿山並不是主角,因為他隻在第四、第五兩張畫像上出現過,我想,貫穿那些畫像的主角是——”
麻六九說:“那頂王冠。”
何徽陽說:“沒錯,是阿胡拉神冠。”
麻六九問:“什麼冠?”
何徽陽說:“傳說中的阿胡拉神冠,我嚐試著翻譯骨頭上篆刻的那些古老的阿維斯陀文字,那是記載關於阿胡拉神冠的傳說。”
麻六九說:“記載上都說了些什麼?”
何徽陽說:“記載上說,得到阿胡拉神冠,將會獲得永恒的生命和權力,但是神冠被法力最強大的十三位祆教大祭司進行了詛咒,無論誰得到它,都將生不如死,因為——”
麻六九說:“因為凡得此寶者,不生虛妄之心,不生貪婪之念,否則,父子相仇,夫妻相殘,兄弟相惡,朋友相恨,窮凶極惡,斷子絕孫!”
何徽陽說:“沒錯,就是這個詛咒。”
麻六九笑道:“沒想到古人這麼迷信。”
何徽陽卻說:“但是記載上說,這個詛咒已經應驗了一次。”
“真的假的?”
何徽陽說:“我也不知道,但是安祿山死於安慶緒之手,安慶緒又死於史思明之手,史思明又死於史朝義之手,這是曆史的巧合,還是詛咒的力量,沒法探查了。”
麻六九想來點幽默的氣氛,於是說:“都是神冠惹的禍。”
話音未落,前方五百米處發生了意外。一輛小車和一輛中巴撞到了一起,雖然隻是輕擦了一下,但是小車已經橫在路邊,死死地堵住了去路。麻六九減速,換擋,踩刹車,他的駕駛技術很嫻熟,把車子像雲朵一樣輕輕停下,沒有一點顛簸和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