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清小心的從桌上拿起那個蟲卵,放在光線亮的地方照了照,隱隱可見一點黑色的東東。嵐清稍一用力便是把那小東西捏了個粉碎,連半點痕跡都沒留下。嵐清望了望門口,當他的目光掃向門口時,一道黑影突然一閃而過。嵐清眼睛一黯,隱隱射出一抹殺氣。
嵐清與馨菲走進客廳,老婆婆便是在屋裏忙著做午飯,原本就比較暗的屋裏在柴火的熏陶下更加的顯得有些陰森。婆婆夠摟著背,坐在火邊,往灶裏塞著柴火。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有哪些不一樣,隻是那雙眼睛裏麵隱隱的閃著寒光。
架在架子上的黑色鐵鍋裏,不知煮了什麼湯,此刻也正冒著騰騰的熱氣,白色的泡在鍋裏翻滾著。
雖然是春天,雖然有著朝氣蓬勃的象征,可此刻除了感覺有些陰冷之外,卻感覺不到春天該有的氣息。
婆婆聽到了他們出來的聲音,臉上便露出了燦爛的微笑,隻是原本就有些皺褶的臉,此刻更顯得蒼老。放下手中的柴火,有些顫巍巍的向他們走來,完全不似剛開始見麵時表現的那般硬朗。馨菲微笑著向老婆婆走去,站在鍋前看了看那一鍋煮的有些沸騰的水。
“婆婆這是在煮什麼?”雖然心裏對這個婆婆有了防備,但是仍是裝得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般。嵐清臉色蒼白的立在一旁,手放在肚子上,好像那裏有些疼痛一般。婆婆望了嵐清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嘴角微微的向上揚起。向馨菲的身邊走去,撿起一根柴火又往裏加了一根柴。蒼老而空洞的聲音,仿若從遙遠的空中傳來一般。
“這是我們這的一種薑湯,可以抵製這深山裏的濕氣的。”這時候馨菲聞到了薑所發出來的獨特味道。確實如老婆婆所說的一樣,這座寨子在深山老林中,此處濕氣也是夠重,如果不喝些禦寒氣的東西確實容易得風寒,隻是有上次的經驗,馨菲也不急著去喝老婆婆遞上來的那碗湯,而是回頭望了望嵐清。嵐清從剛才開始便一直望著老婆婆的一舉一動,如今見馨菲望著自己,心裏也明白了幾分,隨即便向馨菲輕輕的點了點頭。馨菲見嵐清沒有反對,這次也沒向上次一般搶過來自己喝了,看來這次應該是沒毒了。
馨菲端起碗,仰頭一口而盡,心想如若是死了,那她就是一個比較背時的人物了,以後下了陰曹地府,鐵定把這老婆婆好好的告一狀。老婆婆又端了一碗湯,遞到了嵐清的身邊,嵐清望了望老婆婆,一臉的平靜。嘴角向上揚了揚,修長的手指不小心觸碰了老婆婆一下,她手一僵,便立在了當場。嵐清見是如此,臉上的笑意,便是更甚。而老婆婆那雙顫顫巍巍的手,此刻亦向上托著碗。嵐清邪瞟了她一眼,接過她手上的碗,仰頭便是一飲而盡。
“婆婆的湯真是好喝得緊,嵐清可否再討要一碗?”喝完之後,嵐清又把碗遞到了婆婆的手上,眼中滿是渴望的表情,老婆婆望著嵐清那帥氣的臉上露出的微笑,便是有些癡呆的立在了當場。不遠處的馨菲望著這個有些怪異的婆婆,心裏的疑問更多,而嵐清卻是沒跟她講什麼,並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馨菲突然覺得有些時候,好人壞人也僅是一念之差,而馨菲亦是覺得此刻他們三人就像站在三個不同的角度,各人心裏想什麼並不是太清楚。
老婆婆聽嵐清這般說著,便又是返回了灶台處,舀了一碗湯,遞給了嵐清。望了端過碗,聞了聞,便是沒再喝下。眉頭一皺,雙手快速的捂住自己的肚子,碗也應聲落地。老婆婆先是一愣,隨後便發出讓人不易察覺的笑容,嘴角勾了勾。
“嵐清,你怎麼了?”馨菲見嵐清捂著肚子蹲在了地上,便快速的從那邊趕了過來。話說剛才不是已經把那卵吐了來了麼,難道這薑湯裏也有毒?但是為什麼自己喝了又沒有事?心裏雖然有些疑惑,但是馨菲也沒直接就問嵐清。馨菲拉住嵐清的一個胳膊,搭了一下脈。卻發現脈象並不向自己想象的那般,而是平穩而又正常。
馨菲正覺得有些詫異的時候,嵐清又仿若無事一般,從地上站了起來,輕拍了拍馨菲的手,恢複了往日的神情。
“可能是剛喝的有些急了些,雖然是有利於身體的不要,但是我卻忘了不能喝得太猛。”轉而又望向婆婆,婆婆的臉上此刻亦是看不出在想什麼。馨菲更是納悶了,丫的,都不知道這嵐清到底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了,與這老婆婆有什麼好說的,兩個人盡在這打啞語。嵐清剛說完沒多久,婆婆嘴向上勾了勾,臉上露出有些陰險的笑容,嘴裏碎碎的念著不知是什麼。嵐清便直接滾到了地上,在地上放肆的翻滾著,額頭上也冒出了汗珠。馨菲慌忙的去拉地上的嵐清,卻被嵐清打開了。
“嵐清,你這是怎麼了?”馨菲一陣著急,卻不知該如何幫忙才好,隻能是這般的在一旁問著。
“哈哈,他現在已經中了我的蠱毒了,估計此刻正是毒發作的時候。”婆婆終於卸下了她那套偽裝的麵具,此刻正一臉猙獰的對著馨菲他們說著。馨菲聽她如此一說,便是從嵐清身旁站了起來,扯起她的衣領,憤怒的朝她吼道:
“什麼?蠱毒?你說你給他下了蠱?”婆婆也不惱,靜靜的拿開馨菲扯著自己衣領的手,退出幾步,用手輕輕的彈了彈衣袖上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