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2 / 2)

為此,他多看了那個雲空一,這一看,更是火冒三丈。

這個雲空的相貌英挺,或許是武僧的緣故,他的一舉一動皆透著練武之人的氣場,隻是,凡人眼裏看不出來而已。而且,南宮諾注意到,這雲空偶爾看梅霜一眼,眸子裏竟然有著淡淡的說不清的深意。

想起這一幕,南宮諾煩躁地手一揮,不管梅霜在場,斥責著手下的一員虎將,“什麼武僧,我看純粹是淫僧!”

聽得梅霜一愣,這什麼稱號!

那員虎將當時就在南宮諾的身旁,對外麵的情形和南宮諾的情緒看了個滿眼,自然知道南宮諾為何如此說,眼睛不由瞥了梅霜一眼,見梅霜渾然不覺,隻得連連稱是。

南宮諾嘴裏斥著手下,眼睛卻是和虎將一樣,瞄向懵懂不知的梅霜,心中有氣,還沒有來得及發作,隻聽梅霜望著馬車外的雪景心不在焉道,“聽說過武僧,隻是這僧人還分等級?還有金、銀一說?”

撲——

梅霜的話瞬間雷倒一片。

虎將憋笑到內傷,慌忙告退,南宮諾一股醋火在心頭,卻是啼笑皆非。

這個叫梅霜的女人,這是想氣瘋他的節奏?

當然,他懶得給梅霜解釋此“淫僧”非彼“銀僧”,而梅霜隻是聽到雲空莫名走了,不是南宮諾的主意,這才稍微放心了,抬眸給了南宮諾一個讚許的眼神,“知道你不是那麼小氣之人,那我救他,你還有意見?”

南宮諾最受不了梅霜這是不是勾引勝似勾引的表情,大大的眼睛就那麼無辜地看著你,帶著點小得意,一副吃定你的表情。而自己,真是見鬼了,見慣了各種女人的撒嬌,唯獨這種不是撒嬌勝似撒嬌的表情最勾他魂。每當梅霜偶爾有這樣的表情,他的心就柔軟得一塌糊塗,完全陷進去的說。

而今,梅霜這麼犯著傻,再來一個對他的肯定,南宮諾覺得這比任何一個女人刻意的奉承都讓他舒服。

不過,總得來說,梅霜似乎對那個雲空也沒有什麼話題,南宮諾也就放下心來。

梅霜哪裏知道方才南宮諾滿心吃飛醋,隻是覺得他臉色難看又緩和了,想起那晚自己的許諾,再看看越來越近的京城,心裏對以前南宮諾的話自然地介意起來。

沒錯,雖然一路上南宮諾沒有說什麼,但她放走了刺客,而刺客的失蹤關乎到梅家梅相的清譽,再加上一個難纏的太後,還有之前要置她於死地的皇後梅茹等等......

南宮諾說的大部分的分析對她的處境是十分不利的。

甚至,有一刻,她想到皇後梅茹對自己下手失手過幾次,會不會這次借機將自己置於死地?

......

諸多擔心憂慮及N多的不確定因素一齊湧上心頭,望著越來越近的城樓,恍惚間,她有一種重新回到過去的感覺。

就猶如她現在正坐在進宮的馬車上,要進宮冊封皇後。而皇宮的那幾天,正是她命運跌宕起伏的黑色日子,令她無助、惶惑、恐懼......

唉,怎麼繞著繞著又回來了?

難道真應了南宮諾的話,同情心泛濫害了自己?

若並不是自己同情心泛濫放走久讓美代子,還至於如此嗎?

馬車外寒風陣陣,和城外比起來,京城的雪並不大,不過是薄薄一層,等馬車進城的時候,地上的雪已經融化的差不多了。

雪後初晴,陽光出奇的好,梅霜竟然想起一句應景的話,冬天馬上要過去了,春天還會遠嗎?

不過,在見到以為永遠不會再見的皇上蕭洛之前,這一切都是自我安慰的話。

她,梅霜的一舉一動,對整個梅氏家族來說,都有著特殊的意義,至少目前她還不想連累無辜——那個據說高風亮節的梅相。

——

為了讓梅霜有充分的準備時間,南宮諾特意提前去皇宮告假,說梅霜感染風寒,為保龍體康健,暫時不能麵聖。

隻是這次,京城人多眼雜,南宮諾沒有帶梅霜進入自己的府邸,而是選在皇宮外的一處客棧暫且歇腳,隻等明日一早進宮麵聖。

今晚他要做的,便是要交待梅霜一些敏感問題的回答,而梅霜表示也很樂意洗耳恭聽。

晚飯剛過,南宮諾和梅霜分別洗去一路風塵,意外的,南宮諾卻接到宮中的旨意,讓他即刻進宮麵見太後。

南宮諾自然能明白太後為何如此急於召見他,當下叮囑梅霜,在他回來之前萬不可再自行出入,免得招來不幹淨的東西。

梅霜心底好笑,危言聳聽,難道這客棧還有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