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和工匠們散開之後,肚子疼我去上個茅房,回來就瞧見張大爺無緣無故砸我家的瓦片,我喊了一嗓子他就摔到了,那會子一個人都沒有,我上哪找證人去!?”
說完,秦觀月眼尖的瞧見了地上的鋤頭,立即走過去,指著鋤頭道:“你們看,這就是鋤頭砸瓦片的物證,這下你們該相信了吧!”
張老婆子立即喊道:“瞎說,明明是我老頭子不痛快你家在這蓋房子,說了兩句,你就推我老頭子,我親眼看見的,氣不過才砸了你家的瓦片!”
秦觀月瞪大眼睛瞧著張老婆子黑的說成白的,那振振有詞的架勢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駁。
“你……張大娘你……你咋能張口胡說嘞?”
張老婆子看向眾人,眼淚如水一般的湧出,道:“鄉親們啊,我和我老伴在村裏這麼多年,沒和人結怨,從來不說瞎話,我們也沒有理由好端端的去欺負秦家啊!”
“秦家人如今在村裏聲望這麼厲害,我們兩把老骨頭哪裏惹得起啊,剛才我說的句句屬實,如有假話,叫老天爺一道雷劈死我們算了!”
張老婆子都這麼說了,全場的鄉親們也沒有不相信的道理了。
一個個紛紛惡語相向,指責罵著秦觀月道歉賠錢,呼聲越來越高。
秦觀月連解釋都說不出口,被所有指責著臉色十分難看,他漸漸的捏起雙拳,憤憤不甘的看著所有鄉親們,氣得怒吼:“我沒有,我就是沒做過!”
他本就個子高大,嗓音渾厚,這會子這麼一吼,倒是嚇壞了鄉親們。
可吼過之後,鄉親們又開始攻擊秦觀月,有些眼紅羨慕嫉妒恨的鄉親們直接拿著手中的菜葉子朝著秦觀月砸去。
秦觀月氣不過,正好瞧見張大爺的堂侄子張順朝著自己砸菜葉子,氣得直接衝上前去,又和張順扭打在一起。
不過,秦觀月一隻手骨折了綁著麻布,行動不便,三兩下撕扯便吃了虧,被張順打得以攻為守,蹲在了地上。
這時候,趙福泉帶著趙裏正趕了過來。
他瞧著哄鬧的人群,立即扯著嗓子大喊一聲:“趙裏正來了,都讓一下了!”
鄉親們這才停止動手,紛紛側身讓開了一條小道。
趙裏正和趙福泉走進了人群裏,瞧著張順還在踢蜷縮在地上抱頭的秦觀月,不悅的蹙眉厲嗬一聲:“行了,鄉裏鄉親的打架成這個樣子,成什麼體統,都給我住手!”
張順聞言,最後狠狠的踹了一腳之後,這才收手,然後喘著粗氣看向趙裏正,說道:“裏正,你可得給我大伯做主,這個秦觀月簡直不是人,就是個畜生,他竟然欺負我大伯!”
說完,張順指著地上躺著的張營,還有傷心的張老婆子,說道:“你瞅瞅,我大伯和大伯母都成啥樣了,這樣兩個可憐的老人,我堂弟堂妹還都不在家,秦觀月這個畜生也下得去手?”
趙裏正聞言,瞧著張營臉色是不太好,張老婆子明顯哭過了,立即看向蜷縮在地上的秦觀月,問道:“秦家老大,他們說的可是事實?”
秦觀月緩緩的鬆開了手,他骨折的那個手已經疼的不行了,臉上身上好多處傷口,頭發淩亂,腦袋上身上還掛著幾片菜葉子。
此時的他,要多狼狽又多狼狽。
秦觀月抬頭看向了趙裏正,然後又看著周圍的鄉親們,似乎被說的有些受到刺激,木訥的搖了搖頭。
“我沒有,我沒有欺負他們!”
趙裏正微蹙眉梢,疑惑問道:“你沒有,那為什麼他們都說是你幹的?”
秦觀月瞧著趙裏正,根本不知道用什麼話來表達自己內心的委屈。
“大哥!”
這時候,人群外又是一聲呼喊,秦淨之和林小楨秦明風三個人依次擠進了人群裏。
秦觀月一瞧見秦淨之他們,立即起身跑了過去。
“二弟,小幀!”
說話時,秦觀月渾厚的嗓音裏都帶著幾聲顫栗,若不是男兒有淚不輕彈,秦觀月這會子都能哭出來了。
秦淨之和林小楨秦明風三個人瞧著秦觀月那狼狽的模樣,三個人臉色都難看了幾分。
秦淨之沉聲問道:“他們都說你毆打了張大爺,是嗎?”
秦觀月搖頭否認:“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毆打張大爺,是他好端端的砸咱家的瓦片,我喊了一嗓子問他幹啥,他做賊心虛摔倒了,可是我說啥他們都不相信,都不相信我,就知道偏袒張大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