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張大娘可是和張大爺一家的,她說看見了,也不可論證,倒是沒人看見張大爺打砸咱家瓦片,自己摔倒了,就全部來說我,咱們村的人什麼時候都變成這個樣子了?”
秦觀月說著說著,都紅了眼眶。
不知是身上疼痛導致,還是內心憋屈。
一個錚錚鐵骨的漢子,被逼到這種份上,就知道心裏有多難受了。
林小楨看了之後,心裏有些心疼。
秦淨之知道秦觀月不是說謊之人,犀利深邃的目光立即看向了還躺在地上的張營,以及扶著張營的張老婆子。
“你們說我大哥打了張大爺,以及欺負你們兩個是嗎?”
張老婆子一口咬定:“當然了,我們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難道還能張嘴胡扯麼?”
秦淨之聞言,點了點頭:“好,既然如此,是我大哥打了張大爺,你氣不過砸了我家的瓦片,按道理來說,這就扯平了,對吧?”
張大娘一聽,立即扯著尖利的嗓子喊道:“你家那點瓦片頂多值個五兩銀子,我老頭子傷筋動骨,不知道還會有啥毛病呢,你們不僅僅得道歉,還要賠銀子給我們去看大夫,這怎麼能扯平了!”
秦淨之爽快答應:“好,可以,既然雙方都有錯,那這件事咱們一筆一筆算幹淨!”
張老婆子一愣,瞧著秦淨之那爽快又鎮定的模樣,心裏不由得發怵,心想這秦家老二不會是憋著什麼壞呢吧?
雖然如此,她鎮定著開口:“行啊,那你家說說,怎麼解決這事吧,而且我老頭子年紀大了,這一次摔壞了身子,日後不能跑馬車掙錢了,這些損失你們可都得給我家算上!”
張老婆子話音落下,一旁的張營都驚訝的瞧著自己的老伴,心想這婆娘怎麼現在這麼精明厲害了?比他想的都全麵,雖然平日裏總是和顏悅色的,沒想到是個狠角色啊!
張老婆子感受到老伴打量的目光,立即回瞪了一眼,好似再說,有什麼辦法?如今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他們也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不然的話,他們就要被罵,賠錢,秦家還不用給任何的好處。
秦淨之目光淡漠的俯視著張老婆子問道:“這個是自然,所以你們打算要多少賠償?”
秦觀月在一旁聽到這話,氣得拉著秦淨之吼道:“老二你是傻了啊,我沒有推張大爺,你幹啥要同意賠錢?你想什麼呢?”
秦淨之微蹙眉梢,斜睨了一眼秦觀月,道:“三子,你扶好了大哥,這件事情交給我處理!”
秦明風立即上前扶住了秦觀月,還順便勸了一句:“大哥,你先別管了,讓二哥先解決吧!”
秦觀月不可思議的看著秦明風,剛想說話,一旁的林小楨也跟著附和一句。
“大哥,相信淨之能處理好這件事情!”
秦觀月不知道秦淨之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便暫時忍住了,退到一旁不說話了。
張老婆子此時開口:“你們秦家幾個兄弟可別盤算著什麼壞主意,鄉親們都在這裏,趙裏正也在這,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我家老頭子傷藥看診費,以及不知道啥時候能好起來去趕馬車,這些天耽誤的錢你們也都要賠,就要一百兩吧!”
張老婆子畢竟是個市井村婦,讓她再張口更多,也開不出口。
而且下午村裏人都在傳言山匪昨夜洗劫了秦家,她也不知道秦家現在還能不能拿出這麼多錢來。
張營聞言,喊道:“一百兩不夠,我這腰上若是一輩子好不了了,誰管咱們老兩口啊?”
張老婆子一愣,立即問道:“那你說多少合適?”
張營眼珠子骨碌一圈轉悠,說道:“那木匠摔斷了腿還賠償了五百兩嘞,我們也要求賠五百兩!”
張老婆子狠了狠心,抬頭看向了秦淨之:“我們商量好了,你們秦家賠五百兩,咱們這事就算完了!”
趙裏正微微眯了眯窄小的三角眼,瞧了一眼秦淨之。
周圍的鄉親們這會子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心想張老婆子這真是獅子大張口啊!
若是以前,秦家怕是賠得起錢,可現在被山匪洗劫一空了,秦家拿什麼賠?
一時間,所有人噤若寒蟬。
秦淨之聞言,點頭道:“好,我們家答應賠這個錢,但是張大娘,張大爺,在這裏我還想再問一句,你們確保你們所說的是真的,張大爺是被我大哥打成這樣,你們才砸的瓦塊是吧?”
張老婆子和老伴相互對視一眼後,張老婆子不客氣道:“秦家老二你現在說這個話是什麼意思?不願意賠錢是不是?”
秦淨之勾唇一笑,冷意泛起,令人十分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