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坐在屋門口,朝著林小楨和秦淨之喊道:“你們招待客人就這麼招待的?我都晾在這裏好久了,也沒杯茶麼?”
林小楨回頭斜睨了一眼朱翊,想到他的身份,沒好氣道:“您不是要住下麼,我們這不是在想辦法讓您住下,怎麼就是我們招待不周了?”
說話間,秦淨之已經走進廚房倒了一碗涼白開遞了過去。
“家中沒有茶水,隻有燒熟的涼白開!”
朱翊微蹙眉梢,心想著秦家窮,沒茶水也是情理之中,他又是突然造訪,便接過了藍麵碗,猛地灌了一口涼白開,豪爽的抬手擦了擦嘴角。
“喝慣了茶水,偶爾喝喝這尋常的水,倒也還湊合!”
林小楨無奈的走到了門口,將收馬齒莧的攤子支開,懶得去瞧朱翊,生怕自己能氣死。
秦淨之不溫不火的對待著朱翊,也是不想節外生枝,但二個人均沒有那種討好和阿諛奉承,反倒是讓朱翊待著不自在了。
“廚房裏有吃的,若是你餓了,可以自己弄,我們幹活可能顧及不到你!”
說完,秦淨之便拿著秤杆走到了門口,放在了一旁。
小七和小八怯生生的在大房間門口,好奇探頭的瞧著門口的朱翊,他們剛才可是見識到這個人發脾氣的模樣,都不敢出來玩耍。
朱翊喝完水,將藍麵碗放在了一旁,好奇的瞧著林小楨和秦淨之忙活,於是起身走上前去。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林小楨頭也不抬的回了一句:“收馬齒莧!”
“馬齒莧不是雜草?可是你發現的用雜草治療時疫的那個方子裏要摻雜的一味藥?”
林小楨點了點頭:“是!”
朱翊覺得好奇,於是一把搶過秤杆,道:“給我玩會,你教我怎麼弄!”
林小楨頓時氣結的看著朱翊,緊蹙眉梢:“你……”
她忽然想到了主意說的話,叫隻當他是平常人對待,可她又怕這家夥記仇,回頭用王爺的身份施壓,而且稱重的活可不輕,她怕這個含著金湯匙長大的人受不了。
於是林小楨勾唇笑著道:“那你好好玩,我絕對不和你搶,一會你可別喊苦!”
朱翊覺得有趣,道:“自然不會,本王…啊呸,我還沒做過這麼尋常的事情呢,體驗一回也不錯!”
林小楨沒有說話,便到一旁弄賬本。
秦淨之在一旁瞧著,雖然臉上很平靜,心裏甚為疑惑。
這個永寧親王,怕是來意別有深意。
不過靜靜觀察就好,以不變應萬變。
……
王家。
王學成和自己婆娘扶著王二狗躺在了床上,頓時憤懣不平道:“那個秦淨之簡直太囂張了,真是氣人!”
王氏瞧著丈夫生氣,兒子又躺在床上,她又想到了林小楨救活了自己的事情,還有秦淨之發飆的時候那陰森凜冽的架勢,不由得後怕,忙勸說一句:“當家的,你別氣了,那秦家現在如日中天,咱們惹不起啊,而且那林小楨還那麼厲害!”
“再說了,今天也是咱兒子先找茬的,拿著個鏡子說是有人告訴他說那林小楨是妖物,當時那麼多人給林小楨難堪,難免秦老二動氣,依我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王學成一聽,瞧著躺在床上哀嚎的王二狗,氣得罵咧一句:“也是個不爭氣的東西,叫人輕輕一踹就踹飛了,平日裏還張狂得很,真是丟人現眼呐,我怎麼就養了這麼個不中用的兒子,還養了個殺人犯的女兒,如今那賤蹄子還不知道跑去了哪裏,徹底的丟光了咱家的兩麵!”
王氏聞言,都想掉眼淚,可是卻強忍著不敢,隻得無奈道:“天命啊,咱日後還是老老實實做人吧!”
王學成卻咽不下這口氣,看向婆娘道:“我去我爹家一趟,你在家照顧兒子吧!”
說完,他便走出了屋子。
留下母子倆在屋裏相顧無言,王氏好一番勸說自己兒子不要找事了,讓家裏安寧一些吧!
王學成來了自己爹家,一進屋子就聽見了王鐵寶的哀呼聲,他娘王瞿氏正在照顧,而王鐵腦則是一臉不高興的坐在椅子上。
王學成走上前一步,問道:“爹,咱今日就這麼忍了秦家那小子給的氣麼?”
王鐵腦抬眸瞧著兒子,想到自己孫女孫子做得丟人事情,又想到爹王老太爺都被氣得躺在屋裏不出來了,沒好氣道:“那還能咋地,人家也沒錯啊!”
王學成蹲在了門口,撇了撇嘴道:“反正我咽不下這個口氣,臉麵都丟光了,不要也罷,二狗被踢得重傷躺在床上,依我看,咱得去找裏正,然後去叫秦家的賠看病錢,不然日後咱王家還怎麼在村裏抬起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