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香蓮是林小楨醫治的,那香蓮出了任何事情,林小楨都難辭其咎。
沈自清謀害人沒謀害了,不代表她就不行啊!
那個林小楨總不會一直那麼的好運氣,次次栽贓陷害都能躲過去吧?
王山棗瞧著朱翠好半天不出現,她的心不停在打鼓,心想要不要動手?
若是香蓮死透了,到時候翠嬸一家子肯定不會放過林小楨,再鬧去官府,那簡直是太好不過了。
她的心蠢蠢欲動,站在後院裏猶豫著,現在的李香蓮還昏迷不醒,捂死是最好不過的時機。
王山棗越發緊張,雙手緊緊的攥在了一起,這會子突然朱翠拎著一桶水又過來了,王山棗立即閃躲了一下,省的叫朱翠發現了自己。
她又看了一眼李家的後院,李香蓮家本就偏,後院挨著山,隔壁家是王鐵寶家,王鐵寶乃是村裏有名的光棍一個,家中沒有旁人,另外一邊挨著張家新宅子,雖然是新宅子,可家裏人都在城裏做點小生意,尋常很少回來,她們之前和李香蓮在一起玩的時候,每到秋天還時常跑進了張家的新宅子後麵去摘石榴吃。
等於隻要確認了王鐵寶不在家,再等朱翠嬸子去換水的時間,那簡直就是她作案的最好時機。
王山棗的一顆心,躍躍欲試。
不然的話,以後想讓林小楨倒下的機會,可就太難了。
想到秦淨之那溫潤如玉的麵龐,如今好轉的身體,越來越有錢的秦家,簡直是全村最好的夫婿人選,更何況她本就癡心念著秦淨之。
以前是沒機會,家裏是打死不會同意,可如今秦家發達了,父母肯定會支持她的,那怕是續弦的平妻,她也願意。
想到秦淨之陪著林小楨溫柔淺笑的在村裏四處轉悠,心疼林小楨的那清雋模樣,王山棗的心狠了狠,立即下定了主意。
她在心裏小聲的念叨一句:香蓮對不住了,反正你現在和死了也沒有什麼兩樣,是不會知道我殺死你的,而且記住了,是林小楨謀害的你,是她害死你的,我們是好姐妹,你看到我幸福一定會很開心的,日後清明時節我會給你燒多多的紙錢,讓你在地府的世界享受快活!
這麼一番心理安慰,王山棗的心裏反而平靜了不少,她繼續潛伏不動的貓著身子,從縫隙中盯著小房裏的舉動。
朱翠給李香蓮又擦拭一遍後,此時李香蓮也止住了血,於是朱翠緩慢的替換了一床幹淨被褥後,立即將髒的被單被褥抱出了屋子,又折身而返拎著木桶離去,輕輕的掩著房門。
王山棗貼著牆聽著動靜,發現廚房裏傳來舀水的聲音,應該是朱翠重新在燒開水,還要泡被褥,定要耽誤不少時間。
王山棗認為時機來了,立即從後門進了堂屋,一溜煙似的鑽進了李香蓮的房間。
此時李香蓮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王山棗吞咽了一口口水後,心裏默念一句:香蓮,記住了,是林小楨害死你的,不是我,你要索命就去找林小楨!
隨即,她拿起被褥狠狠的捂住了李香蓮的口鼻,不一會李香蓮猛地瞪大了一雙眼睛,抬手抬腳的掙紮,肚子上的銀針一下子被弄掉了兩根,還有兩根也歪了,頓時氣血逆行,李香蓮便不再掙紮。
王山棗咬緊牙關使勁用力,過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此時她渾身都快被緊張的汗水濕透了。
瞧著李香蓮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的模樣,她嚇得立即鬆開了被褥,定了定神後,立即探了一下鼻息,確認李香蓮沒氣了,這才將她的眼睛撫著合眼。
然後瞧著小房間外無人,立即從後麵匆忙跑走,一邊走一邊毀滅了地上的腳印子,確認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才從李家和王鐵寶家院子的縫隙鑽出去。
正是午時,都忙著幹活,路麵上都沒什麼人,王山棗撒腿狂奔朝著自家跑去。
隻不過,一雙眼睛悄然目睹了王山棗緊張狂奔的模樣,疑惑不止,不過卻也沒當回事就又挪開了。
朱翠燒好了開水,將染血的被單都泡上後,又拎著一桶熱水走進了小房間。
她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待瞧見李香蓮瞪大雙眼,七竅流血的模樣,嚇得滿臉驚愕,手中的木桶隨之掉落在地上,熱水灑了一地,燙到了朱翠,她都毫無知覺。
“我可憐的香蓮啊!!!”
一聲哀呼劃破了整個李家上空。
朱翠立即爬在了床上,搖晃著李香蓮的身子,卻發現女兒的身子已經開始在冰冷了,她隻得哭啼不止,緊緊的保住李香蓮想給她取暖。
可,人死不能複生。
朱翠哭著哭著,喊得嗓子都啞了。
此時不少路人路過李家,都被朱翠的哭喊聲鬧得駐足停頓,好奇的瞧著屋裏,想看看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哭的如此之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