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蕎樂會醒來，是因為察覺到一直有雙眼睛盯著她，睜開眼就瞧見玉潭越過至於中間的簾子立於床尾處的淨臉架前，雙眼不賦感情，直直望著她。
“醒了？”
“嗯。”眉間輕蹙，斜眼窗外發黑的天色，蕎樂撫額，怎麼更早了。
玉潭轉身洗臉，不再看她，忙碌一會後，才發現身後的蕎樂呆坐榻上，拿過一旁的錦帕扔了過去：“還不起！”
蕎樂一愣，立馬起身，忽然間想起剛剛玉潭的動作，不免有些咂舌，眼神不明的看了玉潭一眼，她卻不置可否，在桌前坐下自己到了杯茶，玉潭嘴角的那抹尷尬卻沒有談過蕎樂的眼睛，還好，至少還會有別的表情，不然她到不知要如何與她相處。
收起心思，匆忙洗漱完畢，看向玉潭，卻發現她看著她身後的牆壁，雙眼空洞。
“在想什麼？”
“沒。”玉潭回神，看著麵前一身宮女裝束，卻難掩周身氣質的蕎樂：“走吧！”
轉身，自顧拿了照燈走在前麵，蕎樂也不多問，步步隨著她的身影。
卯時，早有了各宮宮女的身影。
“玉潭，你一直在錦繡殿伺候？還是……”蕎樂看著前方走動人，玉潭的年紀與她相仿，卻有著與她人不同的冷清，讓人難以看清，仿佛看到了當初離開上官府的自己，含著仇恨抽身，埋怨老天的不公，她卻……
玉潭身形頓住，複有向前走去：“不是。”
才到錦繡殿前，就聽見守夜姑姑厲聲傳來：“你們兩個……還不趕緊些！要娘娘等你們不成！”蕎樂認得她，是上官府跟著上官夫人的老嬤子，如今倒是隨著上官思入了宮，成了身邊的
紅人！
蕎樂出神，玉潭後退輕拉她的衣袖。
“還不快些！”
那老婆子，不，應該稱為徐姑姑見兩人聞言沒有反應，心下不耐煩，額上緊皺，眼中盡是厭惡，仿佛那個高高在上的人是她一般。
兩人不約而相視，皆是不以為意，當然為了不讓咱們的徐姑姑落了麵子，玉潭姑娘低低開了口：“是。”
“流洙，昨夜那賤婢可跪足了時辰？”錦繡殿裏的上官思早早就起了，坐在鏡前，一麵看著背後為她梳妝的人，募然想起那人漫不經心道。
身為錦繡殿的大宮女，流洙早已練就了一副察言觀色，看主子眼色行事，然而聞言，流洙拿著步搖的手一頓：昨日？昨日她早早就走了，那還記得要去監督那丫頭，還以為娘娘打罰了那奴婢，定是個不討喜的人，哪會想到還記得有這茬。
“娘娘放心，奴婢一直看著，那人可是在夜裏足足跪滿了時辰，奴婢瞧著走時那雙腿還有些發顫呢！”
“那就好。”上官思聞言輕笑，輕撫眉間的妝容，看著鏡中的嬌顏，不免有些自戀起來。
流洙見此，收回擔憂的心，小心翼翼開口：“奴婢鬥膽，這奴婢可是娘娘……？”
“不必理她，平日裏，多找些活就是了。”上官思轉身雙眼直視她，流洙慌然低頭後退一步：“明白嗎？”
“奴婢明白！”流洙抿嘴，她跟著上官思的時間不長，所以想要有所作為，必定是要言聽計從，處處小心。
門外侯著的蕎樂玉潭二人卻是聽清了兩人的話，這次倒是要謝謝流洙，昨夜她前腳剛離開沒多久就有人帶她離開了，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腿，蕎樂挑眉，至於她眼中的雙腿發顫，你確定你真的看見了？
一旁的徐姑姑像是沒有察覺，揚聲道：“娘娘，人到了。”
“進來！”
推開門，中央立了一麵擋了房間大半光景的屏風，兩人一同跪地，蕎樂看清了屏風後模糊著身形的上官思，低頭跪地：“奴婢給娘娘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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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晚了，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