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創新思維定勢(1)(2 / 3)

有一種形式的神經症能使我們在透析這一問題中學到許多東西,這時指的是強迫症,而且它是一種容易理解的事情。

一般有這種神經症的人表現為神情抑鬱,舉止刻板、封閉。這是一些總想控製自己情緒的人,因而看起來相當冷漠,在極端的案例中甚至是毫無表情的。他們總是很緊張,很局促。這種人在正常狀態下(發展到極端,它當然是一種疾病,必須接受精神病醫師和心理治療醫師的治療),一般是非常有秩序、非常整潔、非常準時、非常有條理、非常有節製的,能成為很有用的人才,例如,優秀的記錄員,等等。現在,用心理動力學的術語可以非常簡明地把這些人說成是“尖銳分裂的”,可能比其餘的人都更明顯地分裂。如在他們意識到的事物、他們對自己的認識和他們對自己隱藏的、那些無意識的、被壓抑的東西之間的分裂。

當我們更多地理解這些人時,對壓抑的原因有所理解時,我們就會懂得,這些理由也在一定程度上適用於我們所有的人,因此我們可以從特殊的情況中推導出適合一般情況的理論。這些人必然會如此,他們沒有其他的選擇,他們不可能走另一條道路,這是惟一能使他們達到安全、秩序、無畏懼、無焦慮的道路,即通過條理化、預見、控製、駕馭的道路。

這些理想的目標都隻有用這些特殊的辦法才能達到。對於這樣的人,“新”東西是很可怕的,而任何新東西對他都不允許出現,因為他能把它納入他過去的經驗,能使變動的世界凍結,能自以為什麼都沒有變。他隻有依據那些過去成功的、“久經考驗的”規律和法則、習慣、適應方式步入未來,並堅持在未來繼續利用這些法則,他才會感到安全而舒適。

為什麼他不得不這樣做?他究竟怕什麼?動力心理學家的回答是——用非常一般的術語說——他怕自己的情緒,或最深處的本能渴望,或最深蘊的自我,那些他拚命抑製的內心衝動。他不得不如此!不然他覺得他會發瘋。這一畏懼和防禦的戲劇在人體內上演。但他使它趨向概括化,向外投射於整個世界,於是也很容易以這種方式看整個世界。他真正防範的是自己身體內的危險,但此後隻要他一看見任何使他想起這些內部危險或和這些危險相似的東西,就會在外部世界中與之戰鬥。他同自己趨向混亂的衝動作戰而變得特別從容不迫。外界的混亂將使他受到威脅,因為混亂使他想起他內部的混亂,或怕他抑製的衝動起來革命。任何危及這種控製的東西,任何能增強那種危險的潛伏的衝動或削弱防禦的壁壘的東西,都將使這樣的人驚恐不安。

這種人很能夠控製事態,並能創造一種平衡而使自己保全一生,雖然在這樣的過程中他要喪失很多東西。他的極大努力用於控製,大量精力消耗於控製中,因而僅僅控製自己也會使其疲憊不堪。控製是疲勞的根源,但他能對付下去,繼續保護自己,防範他的無意識中的危險部分,或防範他的無意識自我,或他的真實自我,他曾頑固地認為那是危險的東西。他必須把一切無意識的東西驅逐出外。有這樣一個寓言:一個古代的暴君追殺一個侮辱了他的人。當他知道這個人躲藏在一個城鎮裏時,於是下令殺掉城中所有的人,這隻是為了能夠確信那一個人不致逃脫。強迫症患者的行為就像這個暴君一樣,殺掉和逐出一切無意識的東西,為了能夠確信它的危險部分不致漏網。

談了這麼多無非是想說明,我們的快樂、幻想、歡笑、遊蕩等等能力,成為自發的能力,和在這裏對於我們最為重要的創造的能力,都是出於這一無意識,出於這一深蘊的自我,出於我們自己的這一部分。一般地說,我們對於這一部分是心存戒懼因而竭力加以控製的,而我們的創造能力則是一種智力的遊戲,是一種能使我們成為我們自己,能進行幻想、放任,並暗自趨之若狂的能力(每一真正新穎的思想起初看來都像是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