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三十八人?一百一十九比一?”田代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複了一句。
“是的。”三島說。
這一次田代實在忍受不了這麼大的打擊,咳嗽的更厲害,還一度昏迷過去,幸好在場的醫生做了很大的努力,才讓田代重新睜開了眼睛。
將軍強挺著坐了起來,有氣無力的說:“你可以去結束你的生命了。”
三島早就預料會有這麼一個下場,不以為然,而是張開嘴說道:“將軍,為天皇效忠是我們每個帝國軍人的職責,我會遵照您的意思以死謝罪,不過在我臨死之前,我想告訴您敵人開了多少槍。”
一句話說的田代將軍的目光凝滯在三島身上,就連牟田也驚奇的看著三島。
三島看兩位沒有說話,故意壓低聲音說:“在整個追擊的過程中,他們除了埋設詭雷,還用一種我從來沒有聽過槍聲的強大火器向我軍士兵射擊,他們每開槍一次,我們都會有一名士兵倒下,中彈部位不是心髒就是頭部等致命部位。從此我斷定這兩個人是訓練有素的狙擊手!”
“狙擊手?”牟田驚呼了一聲,接著說“據我所知,在支那軍人中,還沒有象你說的這樣訓練有素的狙擊手,更何況象二十九軍這樣的雜牌軍?他們怎麼會有狙擊手呢?”
三島繼續說:“不管您相信不相信,他們都事實的存在著。並且造成我軍兩百三十八人的傷亡的同時,他們隻開了一百五十二槍!”
話音剛落,牟田聯隊長和田代將軍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三島君,不會是因為害怕,才說出讓人為你感到悲哀的話吧!”聯隊長厲聲問道,帝國軍人是容不下說謊的騙子的。
“大佐閣下,您覺得我還有必要說謊嗎?”三島不動聲色,現在所有的爭辯都已經成了徒勞,從小接手武士道精神的三島,說完話,徑直走向門外,完全沒有顧及將軍的挽留,走到外麵,拔出腰間的指揮刀,用手絹擦了擦發亮的刀刃,狠勁刺向自己的腹部,頓時鮮血迸出,染紅了腳下的中國大地。
“將軍,我願帶兵抓捕那幾個支那人,為我大日本帝國洗刷恥辱!”牟田大佐請求將軍下令。
“此事我們還要從長計議,即使那些支那特戰隊屢次打亂我們的計劃,但是他們不能動搖天皇的決心,中國的華北,遲早都會插上我們的國旗!”田代麵無表情的說著,隨即讓警衛把通訊兵叫到跟前:“我命令,迅速集結部隊,於本月的二十七日,對北平發起總攻!”
七月九日,十一日,十九日,日本華北駐屯軍與冀察當局三次達成停戰協議,可是都被盧溝橋時斷時續的炮聲證明是一紙空文。
“現地談判”給日軍贏得了增兵華北的時間,但它卻蒙蔽了冀察當局的視線,遲緩了第二十九軍布兵應戰的準備。
到七月二十五日,陸續集結平津的日軍已達六萬人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