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興致往往是被挑起的,譚遜一把抓住如花的手臂把她緊緊攬入自己的懷裏,可是當狂熱過後,他感到了刺骨的疼痛和寒冷,他嗅到了血的味道,看到了如花雪白的驚恐的臉龐。
除了冷笑,譚遜不知要用什麼表情來麵對他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為什麼?”
“你……你該死……你……你為什麼非要逼死蝶舞?為什麼……要他服半月蠱?你做什麼事都不擇手段,你……”
“原來你還是為了他。”
這還是如花第一次聽到譚遜這樣的語氣說話,沒有了狂妄,聽到了絕望。
譚遜接著說,“其實我也一直都不相信,我為什麼那麼恨胡蝶,怎麼可以恨一個人恨到非要他死,後來我才明白,隻是因為我愛你啊。”
“你……你騙人,這隻是你利益熏心,不要找借口。”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又何苦騙你……”
“狼狽……”如花寧願他會詛咒她,甚至最壞的打算,即使他要與她拚個魚死網破同歸於盡,她也覺得無所謂了,但沒想到的是譚遜會這麼說,如花丟下帶血的匕首,衝出了洞房。
譚遜撐著最後的氣息,撿起了匕首,感受著匕首上如花殘留的溫度。
次日,駙馬爺洞房發狂,自殺身亡,公主下落不明的消息傳遍了大街小巷,樹倒猢猻散,眼見皇帝喪女傷痛,要對譚遜黨羽嚴加查辦,那些將軍府的人便紛紛倒戈,把所有責任推給了不會講話的死人,最後譚遜被分屍,落了個身首異處的結局。“懶鬼,起床了!”胡蝶一睜開雙眼便碰上了淩波久違的笑靨。淩亂的發絲被隨意地腕至爾後,紅潤的臉上還泛著淡淡的紛暈,離得那麼近,胡蝶感覺到自己渾身都是淩波淡淡的體香。
“你,你……”
“你你你,你什麼呀你,嗬嗬”,淩波用頭發撥弄著胡蝶,關於金盞銀台的是是非非似乎已經過去了幾百年。已經是最後一天了,望著窗台上那個依然沒有動靜的種子,胡蝶心裏很是複雜。
“哎……”
淩波體貼地湊過來黏在胡蝶身邊,撫慰到,“胡蝶哥哥有什麼煩心事嗎?讓淩波幫你出主意想辦法,胡蝶哥哥你要記住,淩波永遠都會陪著你,不管發生什麼事,不管是人,是仙,還是……”
胡蝶緊緊地擁著淩波,生怕這幸福不是真實的,他吻著淩波的耳根,昨晚,他真實的擁有了她,但他認為這遠遠不夠,淚水和著他細碎的吻,從耳根滑向頸部。
“胡蝶哥哥,你哭了?”
“沒有。”淩波的柔情簡直是一把火,最後一天了,原來活著,與所愛的人一起活著是多麼的美好啊,胡蝶喃喃地問,“淩波,你後悔嗎?”
“?”
“如果你永遠也做不了神仙,你會後悔嗎?”
“不會,我生要你陪,你死我要伴。我已經活了幾千年了,早就看淡了生生死死。”
“那你讓我再愛你一次吧。”
“不,不要。”淩波食指停住了胡蝶火熱的吻,害羞地轉過臉,“昨晚真的很疼的,人家不要了啦。”
“小傻瓜”,然而,這時突然一陣劇烈的心痛讓胡蝶直冒冷汗,一時間甚至沒有了意識般,胡蝶似乎看到死神正駕著馬車向他駛來。
“你怎麼了?怎麼手這麼冰涼?”淩波關心的問。
“沒什麼,嗯……大概昨天太累了吧,你說呢?哈哈。”
“不理你了”,淩波嘟著小嘴,接著這就要離開,胡蝶連忙拉住她,“怎麼,淩波害羞了?”
“人家隻是關心你嘛,幹嘛……”
“淩波,今天我想為你舞劍。”
“好啊,我要……”
“就蝶戀花吧。”
“好,好,我這就去院子收拾收拾去。”
看著淩波離開的背影,胡蝶笑的有點苦澀,下意識的胡蝶瞥了一眼窗台的金盞銀台,令他吃驚的是,他看到了最後一株金盞銀台的破芽。
淩波還沒有走遠,但胡蝶卻感覺到了距離,那是凡人怎麼追都追不到的距離,接著伴隨著金盞銀台的完全開放,窗外一片霞光普照,淩波也很意外,她不敢相信地回頭看著胡蝶,然而,胡蝶的眼中似乎有著答案,淩波撤退回跑,卻怎麼也跑不動,自己的身軀一點一點地上升,七株金盞銀台的光芒彙聚成一顆仙魄,淩波知道隻要服下它,她就又可以做回神仙了,她就永遠不會被別人罵做是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