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能夠這麼隨意的就忽視了他的存在,陷入到自己的思緒裏完全的將他忘記,露出那樣讓他嫉妒的關切和深入骨髓的哀傷來。
讓他琢磨不透的左塵讓他很懊惱,卻又莫可奈何不知道該怎樣表達他心中那種被忽視的憤怒,他從小就被他的父皇教導著怎樣不將自己的情緒喜形於色,現在的他是一名皇帝,高高在上的人甚至不能夠被允許流露出一絲一毫的傷悲。
“臣惶恐,為陛下分憂是臣的職責,陛下明鑒,是否需要微臣即刻去派人將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抓起來,以正國法君威。”
左塵低著頭垂著臉恭恭敬敬的樣子,一絲不苟的將睿言言語中的憤怒化解的無影無蹤。
“不必了,朕已經派人跟去了,順藤摸瓜往下查才能查到正主這幾個不過就是幾個小蝦米,勿要打草驚蛇了。左愛卿,這就是你考慮半天考慮出來的結果麼?”
睿言有些氣憤,明明氣衝衝的更接近於質問他的話卻就像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連個響都沒有,圓滑沒有破綻的回答甚至讓他連接下來該如何質問下去都不知道,深深的被一股無力感罩住。
睿言氣憤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著左塵希望在他的臉上看見一絲甚至是害怕的波動,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他在左塵看不見的角度緊緊的擒住下唇。
“聖上英明,臣自愧不如。”
左塵斂下眉冷冷的回道,那張往日上還會裝模作樣的惶恐全部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突兀的沉穩以及莫名而來的壓迫感。
睿言終還是沉不住氣的站起了身來,將一樣東西冷冷的擲到了左塵的腳邊,冷呲道:“左塵你最好記住自己的身份,如果今天的事再有下次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可能你還沒發現吧這屋其實不隻是一個暗室還是一間“刑室”,別逼我用這種東西來對待你。”
“我的丞相。”
睿言將唇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湊到左塵的耳邊,柔軟的溫度在他敏感的皮膚上留下一陣曖昧的酥麻。
意有所指的將目光瞥了瞥沒被光照到的牆壁上,最後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點亮屋子中其他幾個地方的燭火,然後離開了暗室。
左塵木訥的抬起頭看到牆壁上的東西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陰暗潮濕的小房間裏被昏黃的燭火照得分外的朦朧。
牆上以及牆角擺放著一堆奇奇怪怪的事物,一張仰椅上麵卻多出來許多原本不是仰椅上麵應該有的東西,椅子上麵還綁著來不及除去的繩子繩子上麵一片暗紅,粗粗細細的環狀精索以及一些其他精致的器械密密麻麻的掛了滿牆,這些他出奇熟悉的東西,瞬間的勾起了他拚命想要忘記的回憶卻無論如何也忘記不掉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