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塵自己是怎麼回到府中的他已經記得不甚清楚了,隻記得躺下來一晚似乎都沒有睡的很熟一直被一個不知名的身影追逐著,一個很黑很黑的影子無論如何都看不見臉隻是那個人的身形分外的熟悉,怎麼都想不起來那個人到底是誰?
一大早晨的天還沒亮呢就被自己的老爹左尚書,一臉氣急敗壞的擰著耳朵拽出了被窩扔給了他的貼身侍女橘藍和靛青,換好朝服禮齊衣冠,一路昏昏沉沉的被他老爹拉進了大殿。
真正從昏昏沉沉中清醒過來還是因為睿言那雙銳利泛著寒氣的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讓他本能的打了一個冷顫,就聽見睿言不冷不熱的開口道:“朕的丞相果然是萬裏挑一的賢相,日夜操勞這一直忙活不完的政事,精神萎靡還能夠堅持著準時的跟大家一起來上早朝。昨兒聽聞小順子說愛卿昨夜又挑燈忙活到今日淩晨才熄燈回府歇息,所以才會現在站在大殿上都沒有精神隨時準備小憩一下,是麼?”
“微臣惶恐,請聖上降罪。”
左塵心裏無比的鬱悶卻也隻能跪在地上請求降罪,明明就是小皇帝大半夜的叫人給他挖起來去什麼漪瀾閣折騰個大半宿,現在又來找茬擺明了看他不順眼麼,左塵低著頭思忖了半晌也沒想明白為啥我們小皇帝就看他不順眼呢。
明明是因為昨個大半夜的折騰人,他明明知道還欺負人。
雖然他心裏一直想著的但是到底也沒敢真的開口指責那個耍著他玩的人,左塵心不甘情不願的跪在地上一臉委屈的在心裏嘀咕,想要說些什麼還沒開口,就看他身後有一個顫巍巍的身影跪下了。
回頭一看是他老爹左尚書,原來左老爹以為皇帝真的動怒了,花白了大半的頭發聲音顫抖帶著一分不易察覺的蒼桑與幹涸說:“陛下聖明,犬子素來憂心國事勞心勞力廢寢忘食,昨夜確是過了子時以後才回門的,臣懇請陛下念在犬子盡心盡力無意冒犯的份上饒過犬子的不敬之罪。”
“左尚書此言詫異,大家皆知丞相他素來浪蕩隨性常與一些酒色紈絝之徒混跡於花街柳巷,誰知他昨夜是不是跟那個戲子過的夜,卻隻是為了找個借口罷了。”
大殿右側以驃騎大將軍淩雲為首的武官中有一人站出來反駁起左尚書的話。
“黑虎將軍,據我所知,你的幼子好像也在你所說的那個什麼酒色之徒的一員吧。”
左尚書旁邊的一個文職官員沒好氣的站出來反駁起來,雖然說他也不太看好他們這個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空降到丞相一職的左塵,但是再怎麼不滿那也是他們文官之首,怎容他一屆武夫亂嚼舌根子!
“明明就是,昨天夜裏還在漪瀾閣門口看見他了呢!”黑虎將軍大吼一聲,憋得有些臉紅了。
“昨天夜裏,你不在家跑到漪瀾閣幹嘛去了?”那個官員繼續說道,步步不讓。
“你不要岔開話題,現在我們說的是丞相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