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鴛雖然不出閣,但是苻英教導她的第一件事就是尊卑有序。若她們青樓的女子為地,她們的天就是公主。所以她向來對公主尊敬有加,這次見到公主發這麼大的火,她已經嚇得腿腳發軟,現在公主又叫自己過去,她哪還有勇氣過去呢?她緊緊的拽著問柳不動,眼淚劈劈啪啪的從眼眶中落了下來。
靜殊看鴛鴛還沒有動的意思,再次舉起手中的刀子,不帶任何猶豫的狠狠劃向苻英圈住自己的手背,苻英立刻痛的縮回了手。
“你過不過來!”靜殊舉起手中的刀,拽起苻英另一隻手“你再不過來我就剁了這個奴才的手!”
鴛鴛看著靜殊真的舉起了刀,嚇得從問柳的懷中掙了出來。她清晨剛剛起身,衣衫不整的匆忙向靜殊跑去。靜殊看到鴛鴛衣不遮體,心裏更是百種滋味難以說清,她手狠狠一仰就向鴛鴛的臉揮去。
“啪”一巴掌結結實實的落在了問柳的臉上,問柳半蹲在靜殊的麵前,吃痛的捂著自己的臉揉了半天。懷裏半擁著鴛鴛嬉皮笑臉的狠狠地吻了鴛鴛一口,頗有些得意的對氣的發狂的靜殊道“她已經是我的人了!”
“你!”靜殊又是一個巴掌緊緊的落在問柳的臉上,問柳默默的受著將嚇得傻掉的鴛鴛再次擁到懷裏,無限迷戀的說道“鴛鴛,你就是我的心我的肺我的肝。有了你,就算受再苦的罪我都不會覺得痛”
靜殊聽到這樣的話更加的憤怒,她顫抖的命令著下人“把他!把他!把他給我拉出去!”,下人立刻過來拉扯問柳。
問柳一看靜殊已經這樣了,就將鴛鴛摟的更緊,他的臉緊緊地貼著鴛鴛更加無賴道“鴛鴛,我不要跟你分開,沒有你我會想死,痛死,會真的死掉的!”
靜殊被問柳的無賴氣的說不出話,她靜躺在苻英的懷中深喘幾口氣,待身體平靜忽然起身抓起了鴛鴛轉向問柳“我不懲罰鴛鴛,鴛鴛什麼都不知道,所以……”
靜殊如找到了禍頭根源,她惡狠狠的望著問柳“我靜殊善惡分明,今日誰欠我的!誰陷我害我,我皆會記下來!終有一日我會將這筆賬一點點的跟所有人算清!”
靜殊雖然是對著問柳,禁衛長卻比任何的人都清楚,她真正的話在對著誰說。長公主自從殺了自己的夫君求榮以後,深的女皇的信賴和寵愛,今日所做之事比已經得罪她了,自己今後必難逃幹係。
“苻英!”靜殊命令道,苻英忍著痛默默的走到靜殊的身邊候命。
靜殊掃視了周圍人一圈道“引仙閣乃是聖地,豈是草芥無賴可入的地方!還不趕緊給我趕出去!”
“奴才這就辦”苻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問柳沒做停留順從的跟著苻英走了出去,其餘的人連同禁衛長也紛紛跟著走了出去。
鴛鴛望著走出去的問柳,心裏像栓了一個線一般,跟著問柳越走扯得越遠。靜殊看見鴛鴛這樣的表情,狠狠的回望了一眼鴛鴛,鴛鴛雖然不知道怎麼了,但知道肯定是自己錯了,忙將視線從問柳的背影收了回來,低下頭開始認錯。
靜殊雖然沒人體罰鴛鴛,但還是將鴛鴛關了禁閉,將其關在引仙閣內不準出來。對於鴛鴛來說,引仙閣自己已經在裏麵呆了十七年,就算出來不出來也沒有什麼關係。
她比一般女子要乖順聽話,隻要苻英和公主說的話,無論對錯都會聽從。她每天在裏麵彈琴,跳舞,學畫,賦詩,對那天的事情也從來不過問半分,似乎問柳那個男人從來沒有闖入過,和自己也從未發生過那件事。
偶爾身邊的丫鬟拂杏告訴過她,說問柳是女皇派來的,專門來傷害自己。
對於這樣的話鴛鴛從來都是隨耳一聽。苻英說過天下的男子都是自己的過客,自己且不能上了心,而自己也從來未想過對問柳上心,畢竟引仙閣重兵把守,他進不來自己也出不去。
夜晚,她靜靜地躺在那張床上,閉上眼他明亮的雙瞳似乎仍舊在專注的望著自己。雖然床已經被苻英翻新,但是似乎帳內還粘附著問柳的氣息。鴛鴛將頭藏在被褥中,想起公主說天下未有可能之事莫要念,念了隻會讓自己徒增無謂的遺憾。
鴛鴛想著睡意漸濃,她閉上眼似乎又看到那翩翩的白袍在自己眼中飛舞。她無意間想起問柳那一天對公主說自己是他的人,嘴角一陣上揚慢慢的進入了夢想。
鴛鴛睡的朦朦朧朧,耳邊不停的有吵雜的呼喚聲,似乎問柳在不停的喊著自己。她朦朧的起身,看著苻英緊張的跑進來,看到坐在床上的自己似乎鬆了一口氣。
“姑姑?”鴛鴛疑惑的看著苻英“出什麼事情了?”
苻英沒說話,而是緊張的將鴛鴛緊緊的摟在自己的懷裏,“沒什麼,沒什麼,這次不會再讓他進來了!”
“他來了!”鴛鴛怔了一下,隨後想也不想的就掙開苻英慌張的向外跑。
靜殊公主勞心勞力的耗了十七年的光景,原本就待凰璽雨停放出閣之後以搏人一彩,沒想到卻被一個不知名的潑皮無賴撿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