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璽三麵臨海,長年雨潤富足,國土遍地可見青蔥綠。但邊境卻突生一帶金黃的沙漠,長年被烈日灼烤,寸草不生也未曾落下半滴雨。長長的沙漠帶蜿蜒的攀附在凰璽國的邊境,就像一條天成的黃金分隔帶,將凰璽與其它國分明的分開。
禁衛長剛到邊境便看到金黃的沙漠中的嫩綠,原本想仙人所指之人必定會費些力氣,沒想到這麼容易便讓自己尋到。禁衛長大喜,加快腳步向那抹蔥綠走去,漸進便看到一男子半臥在柳下。
見到柳下的人,禁衛長更是興奮,她加快步子離柳下的人越來越近,頓時感覺周身也越來越輕鬆。禁衛長恍然抬起頭,發現自己竟然是在一片明媚的陽光下,周身燥熱的天氣讓禁衛長感到莫名的舒適。已經在那大雨中泡了半年,自己的身體和心情就好像放在書閣中蒙住的書籍,似快要被那陰雨所帶來的黴菌所侵蝕,但此時這幹燥的天氣,卻像溺水的人忽然得到了新鮮的空氣,讓禁衛長不覺舒展,從皇宮繼續到此處的殺氣不覺也小了許多。
“啊”一聲巨大的哈欠聲從柳下人的口裏發出,禁衛長回神想起自己此次來的目的,正身走到柳下頗有些居高臨下的看著樹下的男人。
“你就是問柳?”禁衛長不覺好笑,這樣的一個瘦弱不堪的男人怎麼可能是將羌撫國折騰的底朝天的男人呢?因為炎熱一條青布衫被他慵懶的披掛在身上,露出一大片幹瘦的肌膚。他的臉頰凹陷,那鼻唇眼眉,與王都那些隨處可見的混混無賴長得絲毫不差。
禁衛長看著他,不覺心底裏的厭惡越發的濃鬱。靜殊公主的香帳美人在凰璽是無人不曉的,雖然都是傳說,但就算那美人沒有拿絕色之姿,配上這樣的一個男子也都是糟蹋了。
“看來我還真是運氣好”柳下的人將自己丟在那赤黃的沙堆中,頗有些得意道“我就說那個什麼無名道士滅不了這場雨,他還非要跟我打賭。以為穿的素雅點就是神仙,不過倒是便宜了我一個小美人啊!”
柳下人越說越不堪,尖細的聲音伴著那些閨閣隱詞讓禁衛長也皺了皺眉。
“好了!”禁衛長實在是聽不下去,她嫌惡的讓自己與柳下的人保持一段距離,從腰中拿出女王禦賜的王令擺到問柳的麵前道“問柳,我凰璽國女王聖明,知你戀引仙閣妙女成疾,女王仁慈,不忍其國土內百姓受病痛折磨苦。所以,特派我來帶你‘求醫問藥’,以解你心中鬱結之苦,以示我凰璽皇恩浩蕩。”
“皇恩浩蕩”問柳嘴角撇出一絲玩味的笑,抬頭望了望遠方,在凰璽的國界裏還是那樣烏雲密布。
“皇恩浩蕩”問柳的口裏繼而又喃喃念出這麼一句,目光停滯在遠方,頓時一陣風起,輕淺自然的風盤旋在問柳周身,低低淺淺的劃過金黃色的沙地,卻未曾帶起一絲沙粒。
禁衛長看次景觀不覺為奇,再次定睛看向問柳,覺雖仍是那潑皮無賴的麵向,但神態明感不同。似謫龍潛水而出,周身盡顯仙骨貴氣,讓人不覺折服。
禁衛長恍惚向後退了幾步,柳下問柳已經站了起來。禁衛長望向眼前衣衫破爛的男人,不知為何心中生出一種莫名的敬畏,這種敬畏不像麵對女王時的恐懼,而是一種從靈魂深處根深的折服,似乎與天聚成,不需要過多的解釋與理由。
“走了”問柳從柳蔭下走出,眼中多了一份篤定。修長如玉的雙手輕輕相握,嘴角列出一絲不屑,自言自語道“香帳美人?凡間女子盡俗物,何來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