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是的,寒玉軒是我父親一手創立的。”華雄目光悠遠,依然沉浸在對往事的回憶裏,“我父親把寒玉軒當成他和我母親愛情的結晶,當成他最珍愛的孩子,他希望有一天寒玉軒的名字可以雄冠宇內,所以他給我取名華雄。生了我以後,我母親多年未孕,十三年後卻意外地又生下了夏夏,父親將這個遲來的小女兒奉為至寶,給她取名華夏,與中華大地齊名。”
\t“我的父親是一個飽讀詩書的書生,也是一個天才的設計師,深厚的文化底蘊使他具備了一名普通設計師無法超越的審美情趣,再加上美滿愛情賦予他的涓涓情思和靈感,一塊普通的玉石,隻要經過他的手,就能變成美輪美奐,獨一無二的藝術品。”
\t“我父親認為,玉是一種有靈性的東西,他和我母親因玉結緣,這更加讓他對玉石有了一種特別深沉的執念。因此他的每一筆雕琢,都能夠直入人心,他把他對我母親的深情和摯愛融入了他的每一件作品,他賦予它們絕無僅有的感動和靈魂。”
\t“父親的卓爾不凡,母親的美麗可人,再加上他們誠信不欺的經營理念,父親的寒玉軒越做越紅火,每天吸引著全國各地慕名而來的遊客。很快,寒玉軒在整個珠寶行業中聲名鵲起,到我去英國留學的時候,我父親的資產已經達到數千萬。”
\t華雄講述這些的時候,孟喬一直隻是靜靜地聽著沒有再插言。畹町關於寒玉軒的傳說紛紜莫測,華夏顯然對父母的過去茫然不知。
\t孟喬心裏很清楚,今天華雄肯主動跟他說起他父母的往事,並不是因為他信任他,華雄心思深沉,難免曲高和寡,高處不勝寒,魯莽衝動的郭瑞顯然不是一個很好的傾訴對象。
\t華雄之所以把這一切告訴他,一來他也是人,他也需要一種宣泄。二來華雄深愛華夏,他希望能夠以此打動孟喬,讓他接受華夏。更重要的是華雄要用這種方式告訴他,他知道得越多,他便越發不可能放過他。
\t“可是,如果時光能夠倒流,我真的希望寒玉軒從來就沒有存在過,真的希望時光能回到和父母擺攤趕集的時候。”華雄說到這裏,盡管表麵上看去他依然波瀾不興,可是孟喬能感覺出他情緒的起伏,他那罕見的褐色眸光中有一種仇恨的光芒在微微流轉。
\t華雄繼續說:“就在寒玉軒的生意如日中天的時候,同行中有人開始眼紅我父母的生意,某些政府官員仗著手中的權勢開始垂涎起我母親的美貌。”
\t孟喬默默地望了華雄一眼,問他,“你父母的死,是官商勾結?”
\t華雄沒有直接回答孟喬,他隻是像在講述一個古老的故事一樣,循著自己的思路繼續往下說,“賭石,你沒聽說過吧?對了,你不是雲南本地人,也不是玉器行中人,所以你肯定不懂賭石。”
\t孟喬知道,華雄盡管是在講故事,他也沒有忘記要試探他,防備他,所以他臉色一沉,正色說道:“華雄,我出生寒門,從小離開家鄉去城市打拚,對於你家這場豪門恩怨,的確知之甚少。可是我最後再和你說一遍,我叫岩尖,我是地地道道的畹町本地人,我不是你們要找的那什麼孟喬!”
\t華雄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一個漂亮的弧度,“你是岩尖還是孟喬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最好不要存什麼不切實際的心思,隻要你好好珍惜夏夏,我保你衣食無憂。否則,一旦讓我發現你有任何圖謀不軌,或者讓我看到你對不起夏夏,比如像剛才那樣,把心思用在別的女人身上,你會死得很慘的。”
\t孟喬冷冷地回答:“華雄,你還真別拿死來嚇我,我被你們無緣無故弄到這鬼地方來,自由自由沒有了,工作工作沒有了,老婆兒子看不到摸不著,這樣的日子,跟死有什麼區別?”
\t跟華雄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孟喬並沒有忘記一直呆在遮陽傘下的郭瑞和遊艇上那個中年男人。
\t雖然郭瑞和華雄一直呆在海灘沒動,可是經過幾天的觀察,孟喬還是注意到一個細節。那就是每次華雄和郭瑞跟著他和華夏來海灘遊玩的時候,那個遊艇老板就會挑著蔬菜水果往小木屋裏去,不到十分鍾他就會捎帶著剩飯剩菜往回走。
\t這個發現讓孟喬斷定,華雄他們的毒品一定就藏在小木屋裏,否則十分鍾時間,根本不可能完成交易。接下來他一定要想辦法查查這間小木屋的秘密。
\t“岩尖,你和哥哥說什麼呢?”孟喬正考慮下一步該怎麼行動,華夏捧著一大把花花綠綠的貝殼蹦蹦跳跳來到了他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