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三章:權貴藏汙垢(3 / 3)

“今日田某此來,是有一樁公事,今日有人舉報,令郎強搶暗害良家女子,為了查實其中因由,還請令郎出來一見吧!”

“這,這個……”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田承嗣的一出口就把竇護嚇得渾身哆嗦,但他還是強作鎮定的說道:

“三郎買賣良家女子倒確有其事,當事女子的哥哥也鬧上門來過,可那是白紙黑字按了手印有賣身契的,就,就算他們反悔,這筆帳也不該算到三郎頭上啊!”

田承嗣不動聲色,隻嘿嘿幹笑著:

“開國候所言甚是,但既然有苦主告發,就得走一走程序,還是請令郎出來一見吧!”

竇護一咬牙,終於說道:

“直說吧,犬子剛剛得了寒症,會傳染人的,萬一,萬一……”

眼見著竇護眼睛都不眨一下,田承嗣依舊判斷此人在撒謊,可他也不著急,隻輕描淡寫的又說了幾句冠冕堂皇的話,然後又留下一句重話。

“希望開國候明白,此事早晚躲不過,如果寒症死不了,早晚要過這一堂的!”

“是是是,明白,明白……”

竇護沒有辦法,隻得皮笑肉不笑的應付著。等田承嗣一離開,竇三郎就哭喊著跪在竇護麵前。

“父親大人救我……”

“不爭氣的東西,早就告訴你收斂一點,現在惹出了天大的禍事,搞不好整個竇家都要因你這不肖子家破人亡啊……”

“父親大人何不去求一求五郎?說不定,那位田將軍會看在五郎的麵上……畢竟,畢竟都是神武軍中的同僚……”

說起五郎,竇護又狠狠的瞪了兒子一眼。

“虧你還有臉說,當初竇五求到咱家,不是你親自將人趕出去的嗎?趕出去不夠,還要奚落羞辱一番!唉!現在真是報應不爽啊!”

竇三郎委屈道:

“也,也怪不得兒子,竇五從小就與兒子過不去,兒子逮到了機會怎麼能不……”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竇三郎的臉上。

“你這蠢貨,不結善緣也就罷了,還要為咱竇家結下多少仇人啊!現在那竇五怕是恨不得你去死呢!”

話雖說的狠,但畢竟父子連心,竇護最終還是命人備了禮物,親自去求見在神武軍中任職的族侄。

竇嘉這些日子負責整編神策軍與其它各衛的殘兵,諸事繁雜瑣碎,每日都累的昏頭漲腦,聽說族叔到訪,本來就微皺的眉頭立時擰成了一個疙瘩,猶豫了一下還是命人將他請到了會客廳。

“五郎啊,五郎……”

竇護不說話,一見麵就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弄的竇嘉一頭霧水,不知所以。

“老族叔何事如此悲傷啊?快起來,折煞竇嘉了……”

竇嘉用力攙扶著老族叔竇護,強行將他按在了座榻上,這才詳細詢問因由。

“五郎沒聽說嗎?三郎,三郎他要大禍臨頭了,現在除了五郎能幫他,就,就再沒人能幫他了啊……”

竇護哭的傷心,又斷斷續續的懇求道:

“叔知道三郎曾委屈了你,就看在同為竇嘉子孫的份上,拉扯他一把吧……”

“侄兒能幫的忙肯定會幫,老族叔總得將事情因由說個清楚明白啊?”

見竇嘉的態度很是和善,竇護原本懸著的心稍稍有些放了下來,便硬著頭皮避重就輕的說了葛文卿百金賣妹妹又反悔的事。

不過,竇嘉也不是傻子,隻冷笑了兩聲。

“族叔怕是沒說實話吧,三郎的癖好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既然有要命的官司求到這裏,還要遮遮掩掩,難道不怕救人不成反又多害了一人嗎?”

竇嘉雖然不知道具體因由,可對竇三郎的人品和習性是十分了解的,其中一定有隱情。再者,田承嗣是何等身份?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的越權過問這種歸京兆府管轄的案子?背後是不是有秦大夫的指示呢?

三郎的案子很是蹊蹺,其中的各種隱情、因由都不了解,如果貿貿然插一手進去,怕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