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架在火上烤(2 / 2)

此時,孫孝哲和張通儒兩個人抱頭痛哭後喝的已然半醉,孫孝哲醉眼惺忪的瞪著那親隨。

“瞅,瞅你那德,德行,慌,慌個屁?好好說,甚,甚事?”

“大帥快快派兵鎮壓,戊字營反了!”

見到大帥以後,親隨的心緒穩定了不少,說話也連貫了許多。

不過,孫孝哲聽的還是不甚清楚,剛要再度開口詢問,一旁的張通儒卻兩腿一軟,撲通一下摔在了地上。

“造,造反?”

張通儒的酒量比孫孝哲好,在那親隨重複第二遍時就已經聽的一清二楚,所謂造反一定是軍中嘩變。

隻是,嘩變發生在中軍軍營內也太過駭人了,萬一大帥落入嘩變軍卒的手中,後果將不堪設想。

這一摔,立刻將張通儒摔得酒醒了,慌忙從地上爬了起來。

“快,快調親衛營護衛中軍帳!”

孫孝哲剛反應過來中軍發生了嘩變,奈何酒液已經麻痹了他的身體和腦子,情緒驟然緊張之下,竟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大帥,大帥……”

親衛營的軍心士氣要遠高於其他各營,收到軍令以後,立刻就把中軍帳護了個嚴嚴實實。看到千餘甲兵護在周邊,張通儒這才心中稍定,開始進一步琢磨著如何掃平今夜的亂局。眼下孫孝哲酒醉不能視事,他隻能代行職權了。

很快,各營的軍報陸陸續續的被彙總到張通儒那裏,幸甚隻有戊字營,但他仍舊如臨大敵,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放鬆,嚴令各營不許一兵一卒出了本營的營牆半步,然後又親自帶著親衛營千餘人直撲作亂的戊字營而去。

嘩變的戊字營無論戰鬥力還是士氣都遠遠低於親衛營,張通儒下令以弓弩箭矢將其強逼回營牆內,但凡有滯留在營牆以外的人不問因由,一概射死。

雷霆手段一下,嘩變立刻被控製在一定範圍之內,沒有擴散傳播。

張通儒這才鬆了一口氣,隻要控製住局麵,接下來便可任其殺罰了,然則一絲難過的表情浮現在了臉上。戊字營的校尉是他的親信,想必此時已經糟了難,戊字營群龍無首,亂哄哄一片,造反不成也在情理之中。

即便如此,張通儒還是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隻要想起來就後怕不已,萬一戊字營裏出了個善將兵之人,僅憑一開始的時間差就能把中軍攪的天翻地覆,大帥和他也必將死無葬身之地,好在大帥命不該絕,對方沒能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

“來人呀,強攻,所有人殺個幹幹淨淨!”

軍令一下,強弩長弓的箭矢便如雨如蝗一般砸落在戊字營裏,狹窄的營牆內哪有可以抵禦強弓重弩的躲避處?軍中重弩連二指厚的木板都能輕易洞穿,就更別提羊皮帳篷了。

頃刻間,慘叫哀嚎響成了一片,求饒之聲亦陣陣傳了出來。可張通儒竟似充耳不聞,隻冷冷的催促著親衛營抓緊時間屠殺!

屠殺延續了半夜,直到天色漸亮時,整個戊字營已經沒有一個可以呼吸的活人。

張通儒之所以如此辣手重罰,為的就是警戒其他人不得心生妄念,否則戊字營就是前車之鑒。

其實,他原本打算放一把火活活燒死這幫叛逆,但出於謹慎考慮並沒有這麼做,因為黑夜之中一旦起了大火,可能對不明真相的各營產生極大的震動,弄不好再激發出嘩變來,那就得不償失了。

孫孝哲酒醒以後,竟然忘了昨夜嘩變之事,如果不是張通儒鐵青著臉滿麵疲憊的過來稟報,他還陷在頭疼欲裂中難以自拔。

“甚?嘩變?”

醉酒忘事也是及常見的,張通儒不覺得奇怪,隻簡明扼要的講訴了一遍戊字營嘩變以及平亂的經過。

聽罷,孫孝哲讚賞的看了一眼張通儒,這個看起來有些愚笨的家夥竟也能殺伐決斷,是個可以托付大事的人。

“殺的好,如此一來,即便其他各營也有蠢蠢欲動者,也不得不思量思量戊字營的前車之鑒!”

張通儒一直是心懷忐忑的,他生怕孫孝哲得知自己大開殺戒以後雷霆暴怒,此時的大帥已經不可以常理揣度,喜怒無常是最基本的特征。

在得到孫孝哲的讚許以後,張通儒的表情放鬆了不少,可隨即又心事重重。

“經此一事,士氣軍心必然遭受重創,大帥可有應對之法?”

別看嘩變被平息了,但卻不意味著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軍中人心將會更加惶然,稍有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掀起軒然大波。不論孫孝哲還是張通儒,都覺得自己已經被架在火盆上,進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