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就像上麵所說的,林肯把這封信放在一旁,因為他從痛苦的經驗中學到,尖刻的批評和斥責,幾乎總是無濟於事。
西奧多·羅斯福總統說,他當總統時,若碰到棘手的問題,他常往後一靠,抬頭望望掛在他白宮辦公室牆上那張林肯的巨幅畫像,問他自己:“如果林肯處在我這種情況,他將怎麼做?他將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我們也不例外,日常每當我們想訓斥、責怪他人的時候,都要先想一想:如果林肯碰到這個問題,他會如何解決?
卡耐基年輕時,總希望給別人留下深刻印象。當時,理查德·哈丁·戴維斯剛出現在美國文壇上,頗引人注意。他那時正好幫一家雜誌撰文介紹作家,便寫信給戴維斯,請他談談他的工作方式。現在回想起來,那是一封很可笑的信。
在這之前,卡耐基收到一個人寄來的信,信後附注:“此信乃口授,並未過目。”這話留給他極深的印象——這顯示此人忙碌又具重要性。於是,他在給戴維斯的回信後麵也加了這麼一個附注,希望給戴維斯留下較深刻的印象。
戴維斯根本不勞心費力地寫信給卡耐基,隻把他寄給他的信退回來,並在信後潦草地寫了一行字:“你的禮貌真是沒有禮貌。”
的確,卡耐基弄巧成拙了,受這樣的指責並沒有錯。但是,身為一個人,他覺得惱羞成怒,甚至10年後他獲悉戴維斯過世的消息時,第一個念頭仍然是——他實在羞於承認——他受到的傷害。
以後,如果你想留下一段令人永遠難忘的積怨,隻要發表一點刻薄的批評即可。
馬克·吐溫常常會大發脾氣,寫信的火氣之大足可以把信紙燒焦。例如,有一次,他寫一封信給激怒了他的那個人:“給你的東西應該是死亡埋葬許可書。你隻要開口,我一定會協助你弄到這份許可書。”
又有一次,他寫信給一位編輯,談到一名校對企圖“改進我的拚字和標點”。他以命令的口氣寫道:“此後這方麵的情形必須遵照我的底稿去做,並且要教那個校對把他的建議留在他那已經腐朽了的腦子裏麵。”
寫過這些言詞可以刺傷人心的信後,馬克·吐溫感到很痛快,氣憤也煙消雲散了。當然,這些信也沒有引起任何不好的反應,因為他的太太已經悄悄地把這些信保留了下來,沒有付郵,這些信根本就沒有寄出去。
你是否想勸某人改掉一些壞習慣?棒極了,我非常讚成。但為何不從你自己開始呢?從一個純粹自私的觀點來說,這比有意改進別人獲得益處更多——是的,而且所冒的風險也少得多了。
勃朗寧說:“當一個人先從自己的內心開始奮鬥,他就是個有價值的人。”要革除你自己所有缺點,也許必須到聖誕節才辦得到。那時候你就可以在假期裏好好休息一番,再利用元旦規勸批評別人。
讓我們記住,我們所相處的對象,並不是絕對理性的動物,而是充滿了情緒變化、成見、自負和虛榮的動物。
刻薄的批評,使得敏感的湯瑪斯·哈代——他是曾使英國文學豐富的最佳作家之一——永遠放棄了小說寫作。
本傑明·富蘭克林年輕的時候並不圓滑,後來卻變得富有外交手腕,善與人應對,精明幹練,並被任命為美國駐法大使。“我不說任何人的壞話,我隻說我所知道的每個人的一切長處。”這就是他成功的秘訣。
要了解和諒解別人,就需要個性和自製。
“一個偉大的人,”卡萊爾說,“以他對待小人物的方式,來表達他的偉大。”
著名試飛員包布·胡佛不但擔任各種試飛任務,還經常為航空展覽做飛行表演。有一次,他在聖地亞哥航空展覽中表演完畢後飛回洛杉磯。正如《飛行》雜誌所描寫的,在空中300尺的高度,兩具引擎突然熄滅。由於他熟練的技術,他操縱飛機著陸,但是飛機嚴重損壞,所幸沒有人受傷。
在迫降之後,胡佛第一個行動是檢查飛機的燃料。果不出所料,他所駕駛的第二次世界大戰時的螺旋槳飛機,居然裝的是噴氣機燃料而不是汽油。
回到機場以後,他要求見見為他保養飛機的機械師。那位年輕的機械師為他所犯的錯誤而極為難過。當胡佛走向他的時候,他正淚流滿麵。由於他的疏忽,使得一架非常昂貴的飛機毀於一旦,而且差一點還要了3個優秀飛行員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