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
秦落笙按了按額頭,還是有點疼:“聯係上暗衛了嗎?還有,本王喝的藥,有沒有檢查出什麼問題?”
“王爺,小的已經留下暗號了,暗衛們明日應該就能到了,至於那藥,身邊沒有可信任的人,小的想著讓暗六檢查一下,他的醫術,很是不錯。”
竹染將秦落笙昏迷過去之後自己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稟報。
“你做事,本王還是放心的。”
聽著竹染的打算,秦落笙點頭,一點燭光映著竹染那張秀氣幹淨的麵容上一點笑容,秦落笙想了想,還是多問了一句:“他呢?”
“主子您問的是,那個,孩子?”
竹染有些遲疑,其實他更想說那個野孩子,畢竟,白日裏他可是見識到了那個孩子野蠻的一麵。
“小的,小的暫時把他安置柴房裏,您知道,那個孩子性子太野了,小的擔心他再次傷了主子您,所以”
竹染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秦落笙的眼神,裏麵的銳利,讓自作主張的少年,開始意識到自己的放肆,秦落笙昏迷之前的態度顯然對那個小蠻夷是非同尋常的,即使他不明白為什麼非同尋常,也不應該把那個小蠻夷放到柴房裏去。
“竹染,下不為例。”
自作主張,是最要不得的,隻是想到自己到底沒有正經交代過什麼,秦落笙沒有再看一眼跪在地上請罪的竹染,往外走去。
竹染不敢吭聲,卻眼巴巴地望著秦落笙。
腳步一頓,秦落笙道了聲:“帶路。”
“是。”
竹染麵上一亮,趕忙起身。
竹染引著秦落笙往柴房那邊過去,院子中有警戒伺候的侍衛家丁,看到他深夜出來都有些驚異,紛紛行禮叩首,秦落笙停都沒停頓,腳步卻是漸漸加快。
“主子,您風寒未愈,您慢著點兒走。”
竹染看的擔心不已,就怕秦落笙絆著,趕忙緊走幾步,在身側護著,幸虧柴房離得住的屋子不遠,隻是百十步路便到了。
“他在裏麵?”
竹染抬首,輕輕地嗯了一聲,柴房的門被鐵鏈子拴在一起,從門縫窗棱間,隻可見一片黑暗:“你在外麵守著。”
秦落笙一腳踏進柴房,黑漆漆的一片,他沒有要竹染手中的燈籠,卻是自顧關上了門,將竹染留在了外麵,摸索著走了進去。
明明漆黑無光的柴房,秦落笙卻憑著感覺,很快地摸到了蜷縮在一起的人影身邊,暗色中,他看不清他的樣子,也看不到他的眼,他不知道他是否睡著了,隻是,他站在那裏,自小小的身影上感受到的,卻是一種分明的孤獨與拒絕,拒絕任何人的碰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