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想聽的卻不是這些,她抓緊了張嬤嬤的手,神色頗為詭異的問,“你說,這世上真的有因果報應嗎?”
張嬤嬤僵住,因果報應,她是信的,可是,惡人做壞事,報應不臨到頭上,誰的感覺也不會太深的。
可今天,傅雲惜的話卻讓她也跟著怕了。
見她不語,大夫人神色灰白,喃喃道,“你也知道,那賤人死了之後,我有小半年都不得安生,天天做噩夢,倒不是夢見她,就隻夢見一個肉呼呼的血孩子問我索命。”
“肉呼呼的血孩子?”張嬤嬤臉皮顫了顫。
大夫人點頭,“是啊,可當年唐婉那孩子沒了的時候,我可是什麼感覺也沒有,偏那賤人沒了,我這——”
一想到曾經夢中那血糊糊的嬰孩,大夫人心裏直哆嗦,話也說不下去了。
末了,她才掐著張嬤嬤的手,咬牙問,“難道真是那賤人托的夢,想讓那小娼婦找我報仇?”
張嬤嬤手被掐的生疼,隻忍著道,“夫人怕什麼?那小蹄子要是敢生事端,咱們就——”
說著,她另一隻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
屋頂,傅雲惜漆黑的眼眸冷凝成冰,這對主仆還真是喪心病狂,原來還真對原主存了殺心。
隻是,今天的一幕,她本想側麵打聽出三姨娘的下落。
卻不想得來這樣的結果。
三姨娘已經沒了,而且,死的時候,腹內已有身孕。
可惡!
她剛要走,就聽見門口那邊傳來一聲嬌柔的聲音。
“母親。”傅雲瑤掀了簾子,嫋嫋婷婷的進了來,“瑤兒聽說舅母來過了?”
大夫人此刻已好了許多,但氣色仍舊不比平常。
傅雲瑤瞧了,隻當是又在趙氏那裏受了氣,憤慨道,“要我說,母親,你何必怕她?不過就是個公主罷了,在皇上那也不沒多受寵。”
“休要胡說。”大夫人嗔了她一眼,又握著她的小手道,“以後這樣的話不許亂說,叫人聽去生事端。”
傅雲瑤撇撇嘴,屋裏不就她們三人嗎?
不過,轉瞬她又樂了,“我聽說,舅母這次來是為西院那小可憐的,快說說怎麼處置的?我怎麼沒聽見動靜?難道打死抬走了?”
如果是別人,也就罷了,可如果趙氏出馬,不把人弄死不會罷休的。
所以,原本聽聞趙氏來了,她還急著要來幫著大夫人,可一聽說,這次人家是為教訓傅雲惜的,她便緩了緩。
想等著人死了再過來,但等著等著,到底按捺不住,還是趕著過來了,就想看看傅雲惜被人弄死的可憐樣。
“大小姐快別問這話了。”張嬤嬤重重一歎。
大夫人一個眼色遞過去,止住了她後麵的話,“行了,這些不是你該管的。瑤兒,你隻要知道,母親做的一切,都是為你跟你大哥。”
“嗯。”傅雲瑤點頭,但不明白她的話,“好端端的,幹嘛說這些?”
大夫人歎道,“所以,你要是真的希望母親好的話,就把你那琴棋書畫的技藝,好好的練練,關鍵時刻能派上用場。”
“知道了。”傅雲瑤不耐煩的嚷道,“這不是天冷,我才歇了幾天麼?何況,女兒之貌,何需那些東西來裝點?”
她神情倨傲,自信滿滿,讓本就絕美的臉龐更透著一股逼人的豔麗色彩。
大夫人瞧了,這才滿意的笑了,“好好好,我瑤兒之貌,天下無雙,唯有皇後之位方不辜負你這傾國之容啊。”
“母親。”被大夫人這一誇,傅雲瑤嬌羞的窩到她懷裏,心底卻升出勢在必得的心來。
屋頂,傅雲惜瞅著這對母女,眸底漾過一抹深暗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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