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若沒有了滋養她的土壤,殘敗凋零不過是遲早的事。
“張嬤嬤,年底了,我忙不開,那小蹄子的事,你幫著留意著,一旦她敢作妖,立刻給我打發了。”
張嬤嬤就聽這話了,當即點頭,“是。”
哼,滿府裏的人都知道,大小姐院裏有個綠月,四小姐院裏就有個翠縷,這兩個丫頭是府裏所有丫頭中最出類拔萃的。
而今,處置了翠縷那丫頭,傅雲惜這個沒人疼沒人想的庶出可憐蟲,可不更隨人拿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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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嬤嬤出來,巧玉湊了過來,豎起拇指,眯眼笑道,“幹娘,您老好算計。”
“呸,你個小蹄子,這一整天打扮的跟個妖精似的,也不怕夫人扒了你的皮?”張嬤嬤伸出指頭在她腦門狠狠戳了一下。
巧玉一邊嚷疼,一邊得意笑道,“要扒皮早扒了呢。”
她是算準了夫人的心思,她原就有幾分姿色,若再端莊賢淑一點,勢必會犯了大夫人的忌諱。
而今,她整天描眉畫眼的,雖說是打扮,可到底多了許多俗氣,大夫人雖也說過她,可更多的時候打趣她一番,一笑了之。
所以,她也從中看出了,自己打扮的越不入流,大夫人越是滿意的。
“瞅把你輕狂的?”張嬤嬤也笑了,覷著眼睛問,“我幫你把那小蹄子除了,你怎麼謝我?”
巧玉心底翻了個白眼,麵上卻是笑道,“女兒每月的月錢銀子都是您收著,要怎麼花也是您一句話的事,我還能怎麼著?”
“呸,你這蹄子,那日夫人賞你的一對戒指,我瞧著那色配你也老氣,倒不如拿來我戴兩日。”張嬤嬤不要臉的開口。
巧玉一口惡氣堵在了喉嚨口,但誰都知道,她是大夫人的心腹,就連她也是認了她做幹娘,這些年才從最低等的雜役丫頭一躍成了大夫人房裏一等大丫鬟。
忍了忍,巧玉幹笑道,“您老不說我倒忘了,我也是嫌那色不合適我,一直放在枕頭下沒戴,想孝敬您,又怕您嫌棄,既然您老開口了,我這就拿給你去。”
“這真是我的好閨女。”張嬤嬤笑著說。
巧玉忍著雞皮疙瘩回到自己房中。
張嬤嬤就在院子裏等著,不想巧憐跑過來回稟,說是舅太太來了。
“舅太太?”張嬤嬤還正尋思著哪個舅太太呢?沈家主母趙氏帶著一群仆婦丫鬟就進了院子。
“你家大夫人呢?”趙氏劈頭蓋臉的問張嬤嬤。
趙氏嫁進沈家時,沈柔還待字閨中,張嬤嬤是她的人,那時就見過趙氏的,對於趙氏的為人是清楚的,因此,一見這位氣勢洶洶的,心中一驚,忙賠笑道。
“舅太太您怎麼來了?真是稀客啊,夫人才還念叨著……”
啪——沒等她奉承的話說完,趙氏身後的粗壯仆婦甩手就扇了過去。
“什麼東西?回夫人的話不跪著也就罷了,夫人問話,你這羅裏吧嗦閑扯什麼?嫌夫人空閑多啊?”
張嬤嬤被打的半邊臉腫了起來,卻仍舊賠笑,不敢說半個不字。
沈柔在屋裏,自是聽見了外麵的動靜,不免頭疼起來,然而,躲是躲不掉了,隻得硬著頭皮出來相迎。
“哎呦,嫂子,哪陣風把您給吹來了,快,屋裏坐。”
趙氏一見她,美麗的麵上露出輕蔑的神色來,“我說你是個無能的,你還不信?偏還要當這相國府的家,如今,連一個丫頭片子都拿不住,說出去不怕人笑話?丟你們相國府的臉也就罷了,連沈家的臉都要被你丟光了。”
一番話說的大夫人麵紅耳赤,身子搖搖欲墜,幾欲站立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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