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故友重逢(1 / 3)

暴雨傾盆,上海浦東機場T1航站樓的著陸跑道上雨滴如沸水一般綻放著晶瑩剔透的斑斕水花,一架剛剛著陸的俄羅斯航空公司空客A333客機在雨水澆灌下正如走鋼絲一樣在跑道上滑行,隨後在牽引車的指引下,慢慢滑動到停機坪窗口。

時光流逝,當薛圳海一行告別卡門教授後,輾轉飛回上海時,已經過去14個小時。薛圳海在起飛前又打了一劑“召喚”神針,現在回到停在機場停車場的沃爾沃S60中型轎車上,再次按部就班得準時注射了第三隻“召喚”血清。

當這一針插進血管,注射活塞軸一推到底時,薛圳海感覺到耳膜有輕微的轟鳴,仿佛能聽到汽車上還沒開啟的收音機調頻,那個感覺就仿佛閉上眼睛的一刹那,腦海中突然看到若幹電台主播對著麥克風口若懸河的嘴唇,七嘴八舌,但並非雜亂無章,而是此起彼伏,好似在電台調頻中有條不紊得切換,你方唱罷我登場。那夢幻無邊的百花齊放的場麵是肉眼根本無法一眼望盡並有幸目睹的。

那一瞬間,薛圳海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有了接收超聲波信號最初淺的反應,。

薛圳海猛甩了甩頭,使勁眨了眨眼,想要擺脫這耳暈目眩般的不適應,耳鳴片刻後,世界又恢複了正常波段的聯絡與交流。握好方向盤,踩下油門,S60轎車載著一個長途跋涉歸來的青年與壯漢,疾馳而去。

飛馳在機場高速上兩位中國學者,回到自己的祖國,卻沒有絲毫的興奮,因為他們將要在整個廣袤的東半球去尋找剩下的隕石刻碑殘片,這種杯水車薪的徒勞無助簡直用大海撈針都不足形容這項任務的艱巨和不可置信。

薛圳海冥思苦想著唯有求助於智慧知識的寶庫,才能讓這一籌莫展的問題能有所眉目。

於是,白色端莊的轎車開到了淮海中路上一幢平地拔起,高山仰止的白色建築前,建築物左側的鮮豔草坪上安靜得放著一塊黑長見方的石碑,碑麵上刻著金光閃閃的五個行楷大字:上海圖書館。

這個圖書館還有另一個更加威名顯赫的稱號:上海科學技術情報研究所。

沃爾沃緩緩駛入圖書館背後的露天停車場,找了個還算寬敞的位置不偏不倚得倒樁入庫,左右兩側各留下了恰如其分剛好一個車位的身段,掛住P檔,提好手刹,薛圳海和梁澤寬解開安全帶,下車離去。

剛走不遠,兩人身後突然傳來鑼鼓喧天般的馬達轟鳴聲,梁澤寬回頭一看,一輛帥氣逼人的冰藍色超級跑車驚豔華麗得停在了沃爾沃左側剛剛留下的那塊僅夠一輛車駐停的立足之地。跑車外形獨特,清爽流暢,隻是跑車標誌獨樹一幟,像一個盾牌,又像一個貝殼。梁澤寬聞所未聞。

跑車左側的剪刀門向上豎起打開,一雙美麗白皙的長腿踩著牛皮質地的朱塞佩·薩諾第白色平底鞋伸了出來,優雅得踏在地上,一位身著素雅清爽的華倫天奴白色連衣裙的女子附身移出跑車座椅,落落大方站了出來。隨後跑車門有禮有節得慢慢合上。

還沒等梁澤寬來得及看清超跑女主人的麵容,薛圳海已經快步繞道了圖書館大樓前廳,於是梁澤寬隻能前功盡棄得扭頭離開,朝著圖書館大廳急速追上,免得耽擱拯救世界的宏圖大業。

伴隨著圖書館前的台階紛至遝來,又一陣如雷貫耳的發動機引擎聲橫貫入耳,梁澤寬再次聽風是雨得順眼望去,驚得嚇得下巴脫臼,隻見一輛銀白發亮、圓潤厚實的布加迪威龍天神下凡一般駛入圖書館大門,繞到圖書館後麵轉瞬即逝。那如雷鳴閃電一般迅捷耀眼,簡直讓梁澤寬大飽眼福,今天是上海車展預熱展?怎麼如此興師動眾,兩輛超跑隆重登場。不過時間緊迫,算作一場擦肩而過的豔遇也未嚐不可。

於是跟著薛圳海疾風勁草的腳步,梁澤寬也疾步走進圖書館大廳,兩人快速來到信息查詢平台前,一字排開的多台電腦像列隊的士兵整齊劃一得端坐在查詢大廳的光亮方桌上。兩人迅速各自找來一台電腦,在搜索欄頁麵各自敲擊出“匈奴”“天文”等關鍵字眼,等待計算機的強大處理係統在這奄奄一息的時光裏鼎力相助。

薛圳海的電腦屏幕立竿見影得羅列出了78個關於“匈奴”有關的書目。紛繁複雜之間,一本叫做《Сокровищагунн》的書立刻吸引了這位天文學家百裏挑一的注意力。查詢了一下預約流程,該書級別頗高,隻提供現場查閱,不能外借。這樣的規格真是視若珍寶般的倍加嗬護。薛圳海立即用自己的高級會員身份預約了此書。看著站在另一台電腦前還在對著眼花繚亂的目錄檢查甄別的梁澤寬,薛圳海拍了拍他厚實的肩膀:“辛苦了,一路奔波,車馬勞頓,你回學校歇一歇吧。我這裏找到一本也許還能幫上些忙的書。我翻閱一下,待會就回來。”確實,這一路長途跋涉,除了在飛機上難能可貴得休息了幾下,兩人基本沒有合眼。

梁澤寬雙手揉了揉已然惺忪的眼睛,放下左手的同時,抬起右手掌從腦門順勢往後腦勺方向把幹淨利落的短發從頭到尾梳理了一遍,瞪了瞪雙眼,強製自己在這樣一個夏日炎炎正好眠的時節保持清醒,那被瞪眼擠出的抬頭紋在額頭平行排列著,伴著雙眼放緩抬頭紋也漸漸消失。梁澤寬掂量了一下自己的精神狀態,對薛圳海說:“沒事,薛教授,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少見多怪,遇到恢恑憰怪的事情不探個水落石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更何況現在情況危急,人類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