禤笙臉色一白,急忙低下頭去。還好,並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情緒波動。如果不是指尖被攥的狠狠地鑲入肉裏,還以為這個人,真會如表麵看起來的那樣輕鬆自如。
為何,心還是止不住的疼痛?像那筋骨在被碾碎後又重新蜷縮在一起。那張麵容是她永遠也無法忘記的樣子。數日前,還在柔笑著對她說著甜蜜的話,如今怎能…怎能如此話出不算數?
別西卜今日是與往日的穿衣風格大相徑庭了。平日裏,那人總是一粟白衣飄然,給人一種幹淨的感覺。而今的別西卜,一身灰衫不說,甚至是露出了蠻子般的痞笑,眼神也不似以往的認真。
禤笙毫不掩飾自己打量的目光,哪怕是餘光瞥見了,鍾良還是對這個被別西卜鍾視了三生三世的女人無言。
他別西卜的女人,與他鍾良何幹?盡管是同一副軀體,裏麵承載的,卻是各有思想的兩幅靈魂。
鍾良依舊是淡然自若,雙臂微攏到一起,起身為三皇子朱祁愷與路西法一一俯首作禮。眼前這人是五爺朱祁鈺的師爺,以往一直未見到其真容,麵當朝冠,細眼明眉,目如朗星,眼神裏充斥著不屑與冷漠。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衣袍不複整潔幹淨,爬滿了凜凜的紋角。一起身俯首,似乎與上次見到的軍師並非一人。細細揣摩一番,這人既然有能力取而代之,,將來必是對三皇子是一個莫大的阻礙。
路西法忘記了當年曾在魔界的時候見過他,哪怕當是的鍾良還是一位乳臭未幹的孩童。
空氣中不禁滿滿充斥著火藥味和刀光劍影。
並未進入皇宮過,禤笙快要窒息,在這深宮裏,果然不是什麼好地方。
一排有素的宮女邁著小碎步緩緩的走進來,各人盤中都端成著不同的宮中美宴。朱祁鈺紫袍加身,上麵用金絲繡著祥雲。言語中謙連自若,不驕不躁。唇白齒紅,豪宇星眸,在一眾皇子中甚為突出。
“三殿下也甚是有才啊。”不罔一眾大臣在私下對他的評價。同為皇後所生,這小兒子可要比太子更得人心了。
朱祁鈺拿起手中的酒杯,讓一旁的侍女為他點滿。拿起桌上金黃的酒器壺,前行兩步,回首對身處正中央正恃寵而驕洋洋得意的親兄弟,低聲下氣的為他灌滿酒。
太子正與各個大臣碰杯作勢,一見自己的靠山來了,急忙往一旁讓讓,給他乘出了一塊站下的位置,一邊回過頭來,“皇弟快來此,本宮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財務大臣,這位是副將軍…這位是新來的軍師,五弟生病,他是代替五弟來赴宴的。”
朱祁愷一抬頭,才看見與太子敬酒的竟然是剛才神鋒相對的大軍師代表朱祁鈺做在他旁邊的位置上。
“這位是皇弟朱祁鈺。”互相做了介紹,然後各回其位。
大太監的聲音終於打斷了這一番的恭維。皇上在眾目睽睽中走向龍椅。這是禤笙第一次看見卡門的聖君,本以為過了這麼多年他該是蒼老的,可那張臉上卻沒有歲月的痕跡般,看不出已是年近40的人。金黃的皇袍上是兩條栩栩如生的龍。濃眉細眼,一身威武之氣,更像是天生的王者,他是一代聖君。不可質否,的確是與三皇子太是相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