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著雙眼，長長的睫毛在微弱的顫抖。是夢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了嗎？那場大火，可能還是給他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陰影吧。
這都幾日了，依舊不見她想醒來的跡象。左禕歎了口氣，低沉的聲音傳入殿中，讓一旁昏昏欲睡的路西法清醒了不少。
“你來了，坐下吧。”路西法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在他憔悴的臉上異常苦澀。
“也許是因為不想麵對現實，或者不想麵對...我，她才選擇活在夢裏。”
左禕很久沒有看到露出這種表情的路西法，仿佛還在仙界他是大天使長的時候，愛著凡人姑娘的樣子。於是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自從被發現戀上了那個凡人姑娘後，原來神界不可一世的大天使長路法被關入天牢悔過。可有一日路法突然性情大變，趁著守牢的士兵小憩之時，衝破仙境。帶著他們十二位天使投靠撒旦，成為墮天使。沒想到本以為魔界並無那些奇怪束縛的規則，兩人就可雙宿雙飛。不料這期間發生了九千年前的神魔大戰，之後那位凡人姑娘仿佛從這世界上蒸發了一般，再無蹤跡。
他見過那個人，縱然容貌也如眼下這人的幹淨清美，但容貌並不完全一致。
“唔…”三天三夜，終是掙紮了夢境的誘惑，軟榻上正睡的人滿眼淚痕，緩慢的睜開了雙目。一雙紫色的瞳孔就這樣在黑暗裏被兩人看的透徹，路西法緊緊的盯著那雙眼睛，像要噴出火來。眼裏有悲傷、絕望、苦澀，還有深深的愛戀和…濃重的欲望。
燭火被左禕點著，發出微弱的光芒。澈窗與紅木門被塌前一塊折疊著的屏風擋著，那屏風上繡的鳳凰栩栩如生，一看便出自名家之手。邊角縫製的金絲更是添了一種貴氣的感覺。禤笙將雙手背在身後用力，想將自己的半邊身體支起。不料雙臂沒有多少力氣，讓她重重的咳嗽了幾聲。
這場景她明明是看見過的，隻是這裏還少了些什麼。
“你醒了。”一陣低沉嘶啞的男聲諷刺道。她聽的出其中的隱忍。
瘦的像兩條藕臂，防備狀態的護住自己的上半身，紫色的雙瞳裏充滿恐懼與害怕。沒想到這樣的表情更是讓路西法怒從中燒，他一邊冷笑著一邊慢慢靠近滿臉淚痕的女人。眼裏的恨意怎麼也控製不住，他伸出兩隻手粗魯的掰開兩條纖細的手臂，禤笙臉上瞬間蒼白，本就重傷的身體因為這一用力又觸碰到了傷口。
“噝...痛。”看著身下這個可憐的小女人，像個小貓一樣裝給誰看？又想到一個更好的懲罰方式，路西法的動作也溫柔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摩擦著她的手掌。
“還疼嗎？”
那日禤笙醒來以後，總是能在不經意間看見為她端茶倒水貼心照顧的路西法，這個男人雖然說話聲音十分嘶啞，但動作還是十分溫柔體貼，讓她差點忘了在剛回來時他那副要吃人的樣子。記憶裏是沒有這個人的肖像的，不知姓名，不知身份，就這樣被兩個陌生男人救回家，不免心有不安。可他們卻像是提前商量好的一般，任何事情隻字不提。在可以下地閑逛以後，她就常要走出去，美名曰散步，實則是打探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