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文淵和春來一行就離開了薛家,烏鎮的日子還是照舊,丁俊縱然比鄰而居,可能是故意躲開自己吧,若雨月餘也未見。豆蔻少女的情懷總是如夏天的雨,來得快也去得快,隻是若雨比之以前會覺得自己又長大了許多!
爹爹和娘親這段日日變得異常忙碌,家裏也總是穿梭往來很多陌生的人。
這日午後做完私塾的功課,湘荷像往常一樣領著琴師走進來:“小姐,師傅來了!”若雨剛想起身行禮!隻是話音未落,門砰的一下子被撞開,門外突然多出許多官兵撲向若雨,慌亂中隻見一把刀就穿進了琴師的小腹,鮮血噴湧而出,若雨怕極了!
那些官兵拖著她進了前院,湘荷跟在後麵一聲聲喊著小姐追了出來!那些官兵一刀就結束湘荷的生命,這是怎麼樣的一場災難啊!
前院的景象更可怕,一具具屍體,刺眼的猩紅。看著被拖出來的女兒,薛一楠沙啞的哭出來:“若雨,若雨,我的孩子呀!”若雨這才看見一堆堆死體後麵趴在雪泊中的母親和滿身是血的爹爹,隻見薛一楠倒在薛夫人旁邊,如果不是那一身衣衫,若雨已經認不出自己的父親了。
若雨想撲向爹娘那邊,可是幾個官兵竟生生的拉開她,這個時候一個中年男子走近父親,慢慢蹲下用力抬起父親的頭:“南國宏,找得你好苦啊!你竟然躲在這個小鎮這麼逍遙!告訴我,那些巨額的金銀在哪裏?”薛一楠冷冷的看向昊思成:“不知道?”一腳踹向薛楠:“不說是嗎,很好,那就讓你親眼看著自己的夫人和女兒死在你眼前!”
一招手示意手下拖著若雨過來,薛一楠老淚縱橫:“若雨,爹爹對不起你!若雨啊!我的若雨啊!”若雨掙紮開來撲向父親:“爹爹,怎麼回事?什麼南國宏,什麼金銀?怎麼回事?告訴我怎麼回事?”
薛一楠爬向若雨:“若雨,我的若雨啊!”若雨支起父親的身子,讓他靠在自己懷裏,娘怎麼不動,怎麼會一動不動,死了嗎?若雨拉起母親的手,想讓母親再站起來,可無論怎麼呼喊就是不見母親動一下:“為什麼?為什麼?告訴我我為什麼呀爹爹!為什麼會這樣?”薛一楠隻是一個勁的落淚無言。
那個中年人開腔了:“南國宏,當年我翻遍皇城未見你的屍體,國庫中的銀兩也不翼而飛,我就發誓一定要找到你將你碎屍萬段!記得你的侍衛劉青嗎?十年前我抓到了他和他的全家,隻是他太不識抬舉,竟然為了你咬斷舌頭,好在他那兒子孝順,竟說自己無意間知道你就在烏鎮,可是你隱藏的太好了,若不是這一次跟蹤夏文淵而來,我怎麼能找到你?怎麼忘了墨萍的易容術!可是再怎麼樣你被我一刀剁下的手指是長不出來的呀!怎麼想顛覆我瑞國嗎?憑你?憑那個卑躬屈膝的夏文淵嗎?”
薛一楠老淚縱橫:“浩思成,憑什麼認定是我帶走了那批銀兩,夏文淵那個男寵又算得了什麼?我隻是為了活命?求求你放過我的女兒吧!”
浩思成看向南國宏:“怎麼,一定要我懲治你的女兒嗎?別忘了你的娘子墨萍違背我的下場!”
“你不是人,你不是人!浩思成你不是人!”那群官兵拖著若雨往房間走去。薛一楠已經顫抖的發不出聲音了!
若雨知道他們要做什麼,她想到了死,在拖進屋的一刹那掙開一個箭步衝向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