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8) 當年你不是這樣的(2 / 2)

“當日你離京來樂溫城赴任,我沒來送你,這事你該記得嗎?”明康提起了舊事。

“記得。”為此事,南宮銀濤一直耿耿於懷,怎會不記得。

“當日就是小手全家遭滅門之災,我急著處理現場,所以不曾趕來送你,也是從那日起,小手被他父親托付給我,隻等她年滿十六,就娶她為妻。這事基本上跟隨我的刑部人員都可以作證,當年在場的,不止我一人。”這事,他都叮囑過刑部的人員,不要隨意提起,可現在,不得不重新抖擻出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南宮銀濤咆哮起來,一轉身,一把將案桌上的筆墨紙硯全給砸了一地,連帶沒完工的菊花圖,也一把撕爛在地上,硯台上飛濺出的墨汁,一團一團的全暈染開去。

“她何德何能,能配得上你。”南宮銀濤砸完了案桌上的東西,仍是不出氣,仍是控製不了情緒,他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如此冷的天,他的鼻尖上竟滲了些微小的汗珠出來。

是的,小手配不上他心上的人兒,她那麼一個水性揚花的女子,行為又不檢點——當初跟皇甫魚眉來眼去,他可是看在眼裏;

對他也是諸般語言勾引,看守她的守衛都有目共睹;

對明康,也常常是投懷送抱;

對牢中關著的區區一個山賊,也是念念不忘;

甚至對著他跟明康兩人,竟能作出當眾揉胸這般輕挑之事……

他突然衝動起來,一反手,雙手揪住了明康的衣襟:“康弟,你真的這般絕情了?當年你對我不是這樣的。”

當年對他,確實不是這樣的,可又如何?

當年一起讀書,兩人被書院眾人戲稱“絕代又驕”,兩人才情相當,家世相對,自是有些惺惺相惜。

年少輕狂,兩人時常挑燈試劍,也曾把酒言歡,策馬仗劍京城。隻是南宮銀濤家人遠在樂溫,京城少了親人,明康自是對他格外照顧。

可是,真的隻是兄弟之情的照顧。

“為了那個水性揚花的女子……”氣惱之下,南宮銀濤有些口不擇言,早知如此,當初第一次遇上,就該以刺殺之名,將她除去……可誰知,竟是有這般的糾葛在裏麵。

明康看著他,險些瞪圓了眼睛,他被瘋狂的南宮銀濤震撼了,他那熟悉而陌生的夕日同窗,以一種從未有過的狂放姿態麵對著他,他的手背上青筋暴跳,極力的忍耐,渾身肌肉都繃緊了,蓄滿了力量,似乎隨時要爆發出來,他眼中的妒火幾乎要把他整個人都燃燒成灰燼……

明康不由一把甩開了他的手,厲聲叱道:“你瘋了?這些話也說得出口?”

阿琛遠遠的站在回廊下,看著書房,若有所思。

書房之中,初初的對話還算是平靜,後來是越來越激烈,在後來,盛怒之下的城主,是狂砸東西之聲……似乎這些,都不該下屬聽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