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熱已經很暗了,我和白宇心如死灰,幾乎是確定沒人會來救我們了,快餐店裏沒賣完的食物可能夠我們吃一段時間。再看餘小漁,她找了塊幹淨的地方,枕著裝著她閨蜜腦袋的黑包睡去,這讓我再次從心裏肯定她是個變態。
我和白宇相視無言,最後還是他先開了口。
“陳笑,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怎麼說?”
“這才多長時間?怎麼會有如此多的屍變呢?若是根據病毒自然傳播,通過水源或者空氣應該會有一段潛伏期,是能被醫院和政府軍隊控製的,不至於造成這麼大的損失,而你看看現在外麵的情況,儼然一派末日景象,所以我猜……”
“有人故意想讓屍變擴散!”這句話經我口一出,瞬間讓我不寒而栗,“不不,不可能,如果真有個人或者什麼組織想要整垮政府或者國家,將華國變成廢墟和活死人的世界,那對他們有什麼好處,他們也置身於災難當中了。”
“這我就無從知曉了,都說了一切都是我的猜測嘛!”白宇說。
我們再次陷入沉默,此時外麵的雨已經停了,月亮爬了上來,月光照在行屍們毫無生氣的臉上,它們其實是解脫者。
我和白宇抽光了隨身帶的一包煙,一旁的餘小漁翻了個身,咋了咂嘴,我從包裏取出濕巾,輕聲來到她身邊。她臉上殘餘的血已經幹了,看起來有些發黑,我抽出一張濕巾替她擦拭。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暖男嘛。”白宇在一邊笑著說,“咋了?看上這個姑娘了?”
“沒,雖然我覺得她精神有點問題,但是她這樣一個女孩子能在這麼險惡的環境裏生存下來,真的挺不容易的,她經曆的事肯定比我們多。”我說,這時餘小漁突然睜開了眼睛,反擒住我的手。
“你幹什麼?”餘小漁質問道。
“哎!哎!哎!疼!疼!”我叫道,“看你臉有點髒,幫你擦擦臉!”餘小漁聽後臉上的凶相收斂了一點。
“你別碰我,我自己來!”餘小漁放開了我的手,一把奪過我手裏的濕巾。
“好心當做驢肝肺。”我揉著手嘟囔道,白宇則在一旁咳笑。
餘小漁擦完臉後又睡去,我和白宇開始商量逃亡計劃。明天一早想辦法製作繩索或是別的工具,從陽台逃出去,再按照原計劃遠離城市,向鄉下逃去,隻要小心一點,躲開大量的屍群,找輛車不是問題。
“她呢?”我對餘小漁的方向努了努嘴問道。
“她?當然是分道揚鑣啦,她肯定要找政府機構。”白宇說,“就怕她無家可歸了。”
望著熟睡的餘小漁,我歎了口氣。之後我和白宇輪流放哨睡覺,一夜無話。
淩晨五點,我和餘小漁被一陣機器的轟鳴聲震醒,白宇放哨,他聽見聲音後立刻衝到門口觀望。
隻見屍群被轟鳴聲吸引,向響聲發出的方向走去,而遠處緩慢駛來的是一輛履帶式裝甲車!沒等我們驚歎,裝甲車便向屍群開了槍。
裝甲車上的機槍吐出火舌,一顆顆連發的子彈將屍群打出一片血霧,有些行屍被子彈削去半個身子,肋骨連同內髒都暴露出來,有些則直接被削去腦袋倒在血泊當中,這種火力對於行屍來說,是單方麵的屠殺。
我和白宇捂著耳朵,看得熱血沸騰,餘小漁則在一旁眉頭緊鎖,屍群一下子倒下去一半,機槍停止了射擊,估計是槍管過熱了,轉而車身開動起來,直接碾向剩餘的屍群,那些行屍根本不知道避讓,被履帶卷了進去,壓成肉泥,裝甲車一路開過,留下一地的皮肉組織,都成履帶印狀了。這是一場血與火的盛宴,眼前的這台機器就是一台城市絞肉機!
“好機會!逃出去!”餘小漁背上黑包向我們喊道。
我和白宇緩過神來,立刻會意,背上背包就撥開堵住門的桌椅板凳。
衝出快餐店迎麵撲來的是一股硝煙和焦肉味,其次是濃厚的血腥味,我們一行三人低著頭,踏過殘破不堪的行屍屍體,有些行屍的斷肢還在起肌肉反應,在地上動著。
裝甲車開到路口調了個頭,碾著碎肉碎骨開了回來,對著剩餘的行屍又是一波碾壓。
“別被他們發現了,軍方不會留活口的。”餘小漁弓著腰提醒我們道。這時在我們的上空飛過一架軍綠色的武裝直升機,螺旋槳快速轉動的聲音回蕩在街道間。
“這回是玩真的了!”白宇說,直升機低空飛行了一段距離又上升,然後盤旋去別的街道,這時,我注意到正在碾壓行屍的裝甲車再次調過頭來,而跟著車身調整的還有車載機槍,槍口慢慢指向了我們所在的位置,黑漆漆的槍口如同死神張大的嘴巴,對我們露出猙獰的笑。
“糟了!它發現我們了!”餘小漁大吼!
話音剛落,機槍向我們給予了它的“饋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