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瑜今天上朝是踩著點到的。
尷尬而故作鎮定地從殿外走進,才一站定,程淮瑜也從偏殿走出來了。
行過大禮之後,開始討論政事。講完要調整賦稅的大事,程致遠將一本厚厚的奏折舉了起來。
“這是曲靈太上皇第三次上奏朕,除了一直不停地道歉,不問證據地承認了曲靈皇帝的罪行,還跟朕說了他們國家不可一日無君,如今曲靈因為沒了曲默,已經開始動蕩起來了,他求朕盡快釋放曲默,以穩曲靈民心。愛卿們,你們怎麼看?”
程致遠說完,掃了一眼此時開始討論的臣子,將目光定在了程淮瑜的臉上。
眾人頓時明白,皇上根本不管他們什麼態度,皇上這是在旁敲側擊太子,勿在此事上,為了一個女人,緊咬曲默不放。更何況,還是一個已經死去了的女人。
扣住曲默,不代表能扣住整個曲靈。曲靈太上皇有很多的兒子,實在不行,再扶起一個,但是到時候對大玉是什麼態度,便不得而知了。即便大玉能征服曲靈,但是,既然我們可以通過控製曲默去征服曲靈,那我們為何還要選擇這樣一個消耗兵馬,消耗糧草,消耗金錢的方式,去征服一個國家呢?
殿中聲音漸歇,所有人都看向程淮瑜的臉色,等待程淮瑜的發言。程淮瑜一大早的好心情都沒有了。
“兒臣不同意。”片刻,程淮瑜梗著脖子行禮發言道。
果然。
程致遠眯著眼看著倔強的程淮瑜,氣不打一處。
“理由。”
“此人膽敢覬覦兒臣的太子妃,並害其受驚而死,兒臣覺得此人是在對我大玉挑釁,所以必須懲戒,以示大玉天威!”程淮瑜冠冕堂皇地說道。
“那你認為如何懲戒?殺了嗎?還是將他充作我大玉皇宮的一名黃門?”程致遠不疾不徐地拆著程淮瑜的招。
話音剛落,殿中頓時響起陣陣悶笑。
程淮瑜的臉色頓時尷尬了下來,但仍不依不饒地回道:“若是可以,兒臣越做那行刑之人!”
“放肆!”程致遠大喝道,“你的治國之術都學到哪裏去了?要以最微小的代價,取得國家安定,才是真正的治國有道,你可明白?”
諸位大臣聞言,都讚同地點頭稱是,程淮瑜越發被孤立。
“曲默此人雖有野心,但也是識時務之輩,若知道自己沒有一定能力反抗,他一定不會動手。這樣的人,不會輕舉妄動,對我大玉靠近曲靈的邊境百姓,是極為有利的!穩固他的帝位,對我大玉利大於弊。況且,即便是太子妃,那也隻是個女人!不可讓一個女人,傷到國之利益,關了曲默快三個月了,這懲戒也該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