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鳶沒有說話,看著他那深邃的眸子,心中有點恍惚,差那麼一點就相信了他。
為什麼此時他的懷抱仍是冰涼涼的,一絲溫度也沒有,冰冷得讓她回過神來後,便本能地想逃離,離地遠遠的。
這才是他真正的麵目嗎?又或者隻是其中之一,人前平和安詳皇上,人後冷冽淩厲男子,夜裏沒有一絲溫度的冰冷黑衣人,哪一才是真正的他?現在的柔情也是麵具而已嗎?
不會丟下她不管?因為她是他手中關鍵的棋子,還是因為……
這是諾言,還是又一條相互利用的約定?
想繼續問下去,話到嘴邊卻又問不出口,又或者她在逃避,逃避該麵對的事實。她不想去弄清楚。她隻要乖乖扮演他的棋子,然後找到月仙,然後,回家。就這麼簡單。
這裏的一切在將來都將與她無關,她注定要丟下這裏的一切不管的。
輕輕將他推開,起身走到洞口處將剛剛掉落的柴火撿來,再不添柴這火就得滅了,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燒起來的。
在他對麵坐了下來,她要回到之前的距離,夥伴關係,相互利用。這才會讓她清醒。
“怎麼,想你救命恩人了啊?”見林鳶一臉沉重,穆懿軒開起玩笑。
林鳶瞥了他一眼,繼續撥弄著柴火。
說到寒煜,她想起了一件事。
從懷中掏出了藍色小瓶子,遞給穆懿軒說到:“那卑鄙的大夫給的藥還是見效很快的,我右肩上的劍傷用了這藥不到一日的時間便愈合了,你快敷上吧。”
方才急急忙忙地幫他包紮傷口止血,竟忘記了身上帶著藥。
穆懿軒那墨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不悅,並沒有接過那瓶子,而是對林鳶說到:“你幫我敷。”
“不要!”林鳶的第一反應。她不想離他太近。
“這傷口是你造成的,你要負責!”穆懿軒堅持。
“我已經幫你包紮止血了。”
“你非得離我這麼遠嗎?”他似乎有些不悅。
“嗬嗬,男女授受不親。”林鳶努力假裝出一副開玩笑的樣子。
“男女授受不親?寒煜替你上藥時你怎麼沒顧忌到!”
依舊是嘲諷的語氣,聽的林鳶心中很不是滋味。
“那是……”欲言又止,她才不需要向他解釋。她隻是他掛名皇後而已。
“那是什麼?說啊”
“那是我的事,沒有必要和你交代!你是我的誰啊?當初說好的,我扮紀若瑄,你幫我找月仙,其他一概互不幹涉!”
林鳶亦是大聲反問到,他現在是在質問她嗎?他憑什麼質問她?
穆懿軒沒有出聲,而是冷冷地盯著她。
好一個“其他一概互不幹涉”!
“那又怎樣!”說著便要起身,然而傷口被牽動了,血漸漸地染紅了那白布條。
“你別亂動啦!”連忙伸手按住那傷口,難掩一臉焦急和擔憂。
傷口要是發炎引起高燒,這荒郊野外的,叫她哪找醫生啊,總不可能回去蝴蝶穀找那卑鄙的神醫吧!
穆懿軒卻是冷冷一笑,將她拉入懷著,緊緊抱著。
“放開我!”林鳶想掙紮,卻被抱得更緊的。
那懷裏的溫度似乎比方才還有冷,林鳶實在受不了,奮力一推,居然將穆懿軒推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