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淺淺安慰地摸著蘭溪的頭,隨即自己也哭了起來。
“我差點被妹妹害死,又受了這麼重的傷,你們如今反倒來興師問罪,責怪我沒有姐妹情誼,我娘親去的早,沒人疼我沒人愛我,就連我的親生爹爹也毫不關心我受了傷,還要來指責我!”
葉淺淺哭得傷心,眼淚珠子劈裏啪啦地往下落。
陸衡滔見葉淺淺這麼說,冷靜下來,覺得這件事情確實是自己不對,方才孫明湄來找他,梨花帶雨地控訴葉淺淺沒有姐妹情誼,他就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沒有打探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李沐清雖然是他的掌上明珠,但是葉淺淺也是他的親生女兒啊,自己竟然如此偏心。
想到這裏,陸衡滔不禁老臉一紅,尷尬地幹咳幾聲道:“是父皇錯怪你了,你好生養傷,等會父皇親自下廚煎藥,權當父皇給你賠罪。”
孫明湄見陸衡滔轉換了立場,明白自己再糾纏下去隻會惹人生厭,討不到半分好處,隻得假哭,捂著臉跑了出去。
陸衡滔又囑咐了葉淺淺幾句好生休息,不要隨便下床走動以免牽動傷口,也離開了葉淺淺的玲瓏苑,來到廚房要親自為葉淺淺煎藥。
孫明湄回到住處後,將事情與李沐清說了一遍,李沐清聽後十分生氣,“所以現在父皇非但沒有罵他,還要親自為那個小賤人煎藥?”
“誰讓你將她推出去那一幕剛好被她的丫鬟看到了,這下好了,不但沒討得好,還被那死丫頭倒打一耙。”孫明湄也是憋著氣,沒好氣地對李沐清道。
李沐清驚訝,“可是當時我們在一處很偏僻的地方,隨從被我打發去幫我買食物了,怎麼會那麼巧,那一幕被她的丫鬟看到?”
孫明湄眯起眼睛,毫不掩飾眼中的怨毒恨意,“難道是那丫鬟受了葉淺淺的指使,故意那麼說的。”
“肯定是這樣的!”李沐清一口咬定當時並沒有其他人在場。
“臭丫頭,居然敢耍我。”孫明湄咬牙切齒。
李沐清隻是頭部受了一點輕傷,有淡淡的淤青,她卻十分不甘心,於是偷偷出府買了一包能讓傷口化膿的惡毒藥粉,輕手輕腳地來到了廚房,見陸衡滔正在忙著煎藥。
“父皇,你在這裏給姐姐煎藥啊。”李沐清故作天真活潑地進了廚房。
陸衡滔見李沐清來了,有些不自在地點點頭。想到葉淺淺所說的,李沐清要將葉淺淺推出去擋刀,心中有些介懷。
“父皇,這藥要煎好些時辰藥效才會最好,不如你先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呢。”李沐清嬌俏地對陸衡滔道,隨即臉色黯然地低下頭,道:“說起來也是沐清的錯,那時候沐清嚇傻了,慌亂中竟將姐姐推了出去,都是我不好。”
陸衡滔見李沐清如此自責,有些心軟了,柔聲安慰了李沐清幾句,想起自己確實還有很多事要做,便離開了廚房,讓李沐清守著藥爐。
李沐清眼看著陸衡滔走遠了,才從懷裏掏出藥包。扁扁的一小包,卻是能讓葉淺淺的傷口纏綿不愈,腐爛化膿的霸道毒藥。
掀開藥壺的蓋子,李沐清冷笑一聲,將藥包打開,將所有藥粉都抖進了藥汁裏。
蘭溪早就一直守在廚房的窗戶後麵,把這一切都看進了眼裏。雖然她很想衝進去將李沐清暴打一頓,但是還是不要壞了公主的事才好。蘭溪匆匆回到玲瓏苑,將這件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葉淺淺。
“這麼希望我出事,那我就成全你好了。”葉淺淺眉目間籠罩上一層沉鬱之色,前世將她害得那麼慘,這一世,她不會再給她機會了。
“去,蘭溪,幫我弄一些砒霜來。”葉淺淺對蘭溪道。
蘭溪嚇得睜大了眼睛,結巴道:“公主,你你你……”
葉淺淺翻了個白眼,站在一旁的梅香替葉淺淺解釋道:“我是想將計就計,在那壺藥中下了砒霜,到時候我再‘不小心’讓這藥被貓貓狗狗喝了,這樣那對母女便有口難言了。”
蘭溪這才恍然大悟。葉淺淺讚許地道:“還是梅香聰明,蘭溪,你的小腦袋裏整天都在想什麼。”